下一瞬，空间扭曲，曲霓裳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而她梳妆台上的古老铜镜也一并消失不见了。

此时，九重天阙内。

“要死了吗？”

陆然只觉自己的生机在飞快流逝，眼前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

隐约中还能看到虚空上那一道神韵笼罩，有七道上古异象的倾世女子。

他眸中充满了不甘，想反抗，挣脱束缚！

可是身躯就像被一股来自天地间的无上意志禁锢，依旧无法动弹，甚至想开口都不到。

慢慢的，陆然的头发已完整变白，嘴角还不停溢出血迹。

他之所以不甘，并不是因为修为，异象，所学所悟完全剥离。

这些陆然都知道，都是九天玄女带来的。

如果对方要，给她便是。

但，他无法接受。

名为“陆然”的自己要消失，变成另外一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师尊，宁绾，大师姐二师姐，武妃儿，小小，这些与自己亲密的人怎么办？

“轰！”

便在这时，九重宫阙内的空间疯狂震动，一道蕴含着无上伟力的仙光洞穿了天地。

并朝着虚空之上的九天玄女镇压而下。

“呤……呤……”

感知到这一幕，月漪毫不犹豫从四色剑鞘中拔出了赤霄，猛然一斩！

恐怖的赤芒携着七彩道纹形成了贯穿天地的剑芒，迎了上去。

“嗡……嗡……嗡！”

刹那间，天地骤然一窒，赤芒与金色仙光狠狠撞在了一起。

两者相交间，整个九重天阙从九重天开始，寸寸崩塌，瞬息化作了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赤芒一颤，金色仙光湮灭了所有，朝着九天玄女再次镇压而来。

“嗡！”

见状，月漪扫了一眼那笼罩恐怖神韵的铜镜，并无说些什么，身影就消失在了这方天地中。

她一离开，九重天阙也是尽数消散。

而金色仙光则是轰在一片虚无上，掀起滔天涟漪，久久不散。

“师尊……”

此时，陆然涣散的眸光中出现了一熟悉的身影，令他忍不住呢喃一声。

“然儿……”

倏然，一声凄凉无比的声音响起。

曲霓裳抱住了陆然，美眸中亦是聚满了雾气，点点晶莹划过了玉容。

此时的他，浑身溢满了血迹，面容呈现病态般的苍白。

特别是那一席触目惊心的白发，以及额头上出现的点点皱纹。

直令得曲霓裳的芳心就像被千刀万剐一般，心痛到无法呼吸。

“然儿，师尊马上带你去找太上长老。”

“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故而不敢多耽搁，在喂了一颗丹药给陆然后，很快就掠入了后山深处。

“师尊，我没事……！”

身影动荡之际，点点晶莹滴落在自己脸上，陆然想勾起一个笑容，告诉师尊自己没事。

可是刚有所动，便又溢出了一口鲜血，话也停了下来。

“然儿，你别说话！”

“无论如何，师尊都会让你安然无恙……”

对此，曲霓裳压抑着那种撕裂般的心痛，勉强露出一丝温柔之意，安慰道。

“师尊……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跟你说了。”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噗！”

陆然只觉自己的意识快要涣散，想继续说些什么，但话还没说完，眼前的画面就变成了无尽的黑暗。

曲霓裳顿时崩溃，“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