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啊啊，——”</P>

凯发出痛哭，撕心裂肺哭声在平原回荡，给本就凄凉的战场添加寒意……</P>

没有人可以给他回应了，</P>

除了他，这里没有活人了——</P>

凯看到了老骑士，最后给自己的眼神，那是将一切托付给他的决绝。</P>

是尊重，是信任，是期待</P>

这个全是由伤员组成的敢死队，拼尽全力才将一人送出尸潮。</P>

压力，重担落在他一人的身上。</P>

哒哒哒……</P>

灵魂战马踢打着蹄子，眼中的灵魂之火栩栩如生。</P>

空旷死寂的平原遍布尸体，翠绿色已然变成血红，血液组成的小溪在阴影的国度流淌，蜿蜒而下。</P>

啪啪啪——</P>

鼓掌声从战马后背上传下来，落在凯的耳中是如此的刺耳。</P>

就像在嘲讽他们这般的不自量力，牺牲了一切，才只有一人。</P>

理查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历经千辛万苦到达自己面前的勇士。</P>

他就像在说……平身吧！</P>

事实也就是如此——</P>

（不错不错，生者。你们的坚韧勇气，出乎我的意料。你们的事迹将在后世流传。）</P>

理查德的姿态，如高傲的君王，在审视叛逆之人。</P>

可笑啊，他们连一个统领都无法战胜——</P>

——</P>

（在这里，请让我为你献上崇高的敬意。）</P>

理查德将笼罩在自己头上的阴影散去，这位被兜帽笼罩的统领第一次展露真容。</P>

理查德露出自己横穿整个头颅的刀疤。</P>

狰狞恐怖，参差交错，有一只眼睛也被横腰切断。</P>

配上亡灵灰白的皮肤</P>

这一幕，给凯造成了很强的视觉效果。</P>

理查德似乎很享受，凯看向他带有的震惊和恐惧。</P>

他不由得笑了，露出一个可怕的微笑。</P>

“这个笑容，让人不寒而栗！”</P>

（高贵的骑士大人！莫非是吓到你了？）理查德似乎很久没有在外界展露自己，尽情的释放着自己。</P>

肆意，宣扬着自己的美丽——</P>

至少，理查德自己陶醉其中。</P>

但，当他鹰一样的灰白色眸子，看向半跪于地的，陷入自己悔意的凯，</P>

理查德，鼻子隆起，嘴角抽动，</P>

厌恶，他厌恶这场景。。</P>

他憎恶着，讨厌生者的一切，讨厌他们崇高的精神。</P>

可，他们的王，亡灵之王却赞赏着这理查德作呕的东西，他必须要表露自己认同的一切。</P>

（——所以说，我讨厌你们这群生者。</P>

——王给过你们太多的机会，明明可以献祭一少部分，你们却要无意义的牺牲。</P>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P>

凯抬头不解的看着愤怒的理查德</P>

他在不解，为什么身为敌人的理查德会说的这么多……</P>

但凯还是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赞扬他们的品质</P>

“因为，你们不懂感情……，你们没有人类的感情。这就是我们的区别。”</P>

（所有人都是这样……，悲天悯人，献上自己的生命……）</P>

他想到了查尔斯，想到了卡美洛一众，想到了王。</P>

理查德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伤疤。</P>

指尖的触摸，回想起可悲的经历，那一段耻辱的生不如死的经历。</P>

凯的质问，把他拉回那片战场。</P>

作为一位小国的指挥官，理查德拼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P>

才让自己的国家在乱世中苟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