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啪”的一声把大厅的灯打开了,正看到是顾敬寒坐在沙发上,正微微睁了眼,看向自己。
接着,他的目光向下滑去,看向了她的身体,嘴角危险的勾了勾,神态似乎与平常不太一样。
楚汐低头,这才发觉自己身上还穿着个“情趣睡衣”,顿时头皮一炸,惊呼了一声,又“啪”的一声,又把房灯关了。
房间再度恢复了黑暗。
楚汐把手上准备打人的“凶器”钟表放到一边,迅速抓来旁边的一条浴巾披在身上,将自己裹紧,语气不善的说道:“这是我的房间,请你立刻出去。”
顾敬寒那边没有动静。
楚汐闻到了顾敬寒身上浓重的酒气,心想这人不会醉死在这了吧?
她谨慎的上前了几步,想要查看顾敬寒的状态,“喂。顾敬寒?”
男人依旧没有动,距离几步看着,似乎一直闭着眼睛,只是呼吸有些沉。
楚汐心生怒意,大半夜的跑到她的房间来吓人,然后就在这里睡过去了?
他倒是心安理得。
楚汐心里骂了一句,上前想要把人推醒,却不料变故也在这一刻发生。
“顾敬——唔!”楚汐的声音戛然而止。
顾敬寒猛然在暗黑中睁开了眼,稳准的抓住了楚汐的手腕,将人一把带倒在自己身上,放到了他的大腿上,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堵住了楚汐的嘴。
楚汐的眼睛猛然睁大——还来?
距离上一次强吻才过去了几个小时,顾敬寒这是欲求不满,发情了?
这个念头刚一掠过脑海,楚汐便发觉顾敬寒的体温有些不太正常。
还有他的气息,听上去紊乱无须,像是被什么渴求压抑着,难耐的厉害
楚汐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一惊。
她自从穿到《帝少》里来,已经经历了两次被下药,作者对这种恶俗雷梗好像屡试不爽,她也就对被下了药后的症状颇有了解。
看顾敬寒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八成是中招了。
可这个能对顾敬寒下手又得手的人会是谁?又有什么人可以逃得过顾敬寒的眼睛?
这个人恐怕十分了解顾敬寒,最好又能得到他的信任,可以卸去他的警惕可这费尽周折的对他下药,图的又是什么的?
难道顾敬寒进到自己的房间来,也是有人计划好的?那下药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人发生关系?
为什么?
楚汐脑子里是一连串的问号,却也在这个时候,被顾敬寒的大手剥掉了浴巾,只剩下了一条布料可怜的蕾丝睡裙。
“等,等下唔!”
楚汐被吻的几乎没有喘息的余力,她被顾敬寒抱坐在身上,整个身子都被顾敬寒禁锢在怀中,后脑也被男人扣住,连转头的余地都没有,对于强加而来的吻,只有承受。
楚汐猜的没错,顾敬寒的确是被下了药。
这个算计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谭珂。
话说谭珂看到顾敬寒与楚汐之间别别扭扭,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却两人都畏首畏尾,止步不前,他决定推波助澜一把,让两人在这游轮上来一夜,把事情搞定。
在他的眼里,相爱的人之间,没有睡一夜解决不了的问题。
于是,他先是把楚汐的房卡掉包,让她去到顾敬寒的房间里休息,然后在趁着顾敬寒不被,给他的酒里加些料,再把他也送回房里,然后事情就能水到渠成!
顾敬寒浑身滚烫,原始而凶猛的情|欲在一波一波刺激着他的大脑,令他的思考都不能正常。
在他看来,楚汐出现在这里,根本就是自找的。
如果楚汐没有出现,他原本可以自己解决了便罢,可偏偏,楚汐在这个人出现在他的房中,又穿着那样惹火撩人的情趣睡裙,最后又自己一步一步的送到他的嘴边。
既然她来了,他也就不打算再让她离开。
楚汐双手在推拒着顾敬寒,身体却在顾敬寒的亲吻下阵阵发软,整个人狼狈不堪。
男人的吻细细密密的拂过她的脸颊与敏感的耳根,激的她阵阵颤栗,不觉扬起了脖颈,只有深呼吸,才能让自己不叫出声来。
楚汐有些抓狂,意识到男人的举动就要过界,惊道:“顾敬寒!”
顾敬寒现在身体很不正常,先前的“妖冶贱货py”显然已经失效,在药物的影响下,男人恐怕已经是饥不择食了。
黑暗中,楚汐发出了一声破碎的呻|吟,那声响实在太小,显得有些可怜,却更加激发了男人的占有欲。
楚汐的身体无疑对顾敬寒来说,是极具吸引力的,女人的发香和身上的甜香气息更如蛊惑一般,让人想要在她身上侵城掠地,把她吃干抹净。
混乱中,楚汐已经被顾敬寒放倒在了沙发上,被人压在身下。
她可耻的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在顾敬寒的撩拨下有了感觉,脸上浮起阵阵热潮。
楚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这是怎么个妖冶贱货的身体!
她的衣衫已经狼藉不堪,顾敬寒现在却已经穿着衬衫西裤,衣冠楚楚,就连头发似乎都没有凌乱。
“顾敬寒你混蛋!”楚汐忍无可忍道。
顾敬寒把楚汐频频逼至绝境,在她几度就要濒临崩溃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在楚汐刚刚缓下一口气时,他便又如法炮制,再度把她推向悬崖,却总到了最后一刻,不给她一个痛快的解脱。
这一时天上一时地下的落差,让楚汐备受煎熬,难受的快要疯掉了。
“啊!顾敬寒!”楚汐简直恼恨到了极点,睫毛已经湿了。
她想骂,却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流了一身香汗,浑身说不出的妩媚性感。
顾敬寒的嘴就在楚汐的耳边,声音犹如魔鬼,明明自己已经忍的很辛苦,却还是想要看到楚汐自愿把自己给他,“求我。我可以给你解脱。”
楚汐的眼睛突然睁大,被耳边的热气刺激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楚汐看昏暗中看不到他眼底的猩红,只觉得他这样做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什么谦谦君子、高冷禁欲?根本都是假象!
“不”楚汐摇着头,脑中已经无法思考。
“不?”顾敬寒冷笑一声,“很好。”
楚汐紧咬着嘴唇,她的双手被拉过了头顶,让顾敬寒一只手扣在了沙发上,她无力的左右摇摆着头,最终将脸转向一侧,恨不得埋进沙发里,只觉得颜面尽失。
这个男人简直是魔鬼!
楚汐难受的弓起了身子,不明白顾敬寒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嗯?”男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
“你闭嘴!要做就做!费什么话!”楚汐最终崩溃的喊道。
顾敬寒低笑了一声,声音甚至是温柔的,但其中的气味仍旧霸道的惊人,“该说什么?”
楚汐的睫毛颤了又颤,最终败下阵来,小声说道:“求你。”
顾敬寒轻轻吻上了楚汐的眼睫,然后一路向下,吻上了她的唇,“好,给你。”
……
顾敬寒的体力惊人,楚汐是直到今日才有体会。
第一次和顾敬寒做的时候,他身受重伤,失去了行动能力,几乎都是她主动的,尽管是那样,她已经被男人折腾到难以承受。
这一次,四肢健全的顾敬寒则是完全刷新了楚汐的认知。
她的这副身体,原本在顾敬寒身下就只有颤抖膜拜的份,这下更是坐实了书中的描写。
感觉已经被榨干。
第二天,日上三竿,楚汐的眼皮动了动,就感到有人的呼吸落在她耳边。
她睁开眼,正看到自己被顾敬寒搂在怀中,男人匀长的呼吸低沉平缓,像是还在熟睡中。
有一瞬间,这种相拥入眠的画面看上去几乎不大真切,让楚汐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然而这并不是梦。楚汐眼睫颤了颤,前一晚发生的事情逐渐在她脑海中变得清晰。
她狠狠推开了顾敬寒,想要翻身下床,却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
身后,顾敬寒动了动,也醒了过来,楚汐情急之下只能用被单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胸前的起伏有些剧烈。
顾敬寒睡眠一向不好,可清晨喂饱了楚汐后,他抱着她,却难得扎扎实实睡了几个小时。
顾敬寒醒来的时候,眼底还有些血丝,一睁眼,便看到日光从窗外透射进来,洒在楚汐娇小的身体上,给她的发丝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楚汐这个时候拉着雪白的被单裹在自己胸前,肩头光裸的露在外面,白皙的皮肤与墨色的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似一副黑白分明的水墨画一般,美不胜收,撩人,却又不自知。
顾敬寒看在眼里,眸色有些深沉。
一大早上,有什么欲|念竟又蠢蠢欲动起来。
楚汐看着顾敬寒眼底的神色越来越不对,呵斥道:“顾敬寒!”
顾敬寒这个时候赤|裸着上身,缓缓从床上坐起,一身精壮紧实的肌肉像铁块一般线条分明,成熟硬冷,额前的黑发微微垂下,难得有了些烟火气。
他看了眼楚汐气鼓鼓的样子,低低应了声:“嗯。”
楚汐:“从我房间出去。”
顾敬寒:“这是我的房间。”
楚汐一怔,这怎么可能?昨晚她明明拿到的是属于自己房间的房卡。
那个侍应生!
怎么会有人用这种方式算计她?就算贺妍恨她,想要报复,也不应该是把她亲手送到顾敬寒的房里来。贺妍巴不得自己离顾敬寒远一点。
顾敬寒看到楚汐的表情,皱了皱眉,“你来到我房间,不是自愿?”
楚汐抓狂道:“当然不是!”
楚汐腰酸背痛的厉害,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过了一遍一样。
顾敬寒表面看的冷淡寡欲,可到了床上,简直是换了一副面目,简直就是豺狼虎豹,让她只有被吃干抹净的份。
楚汐就不明白了,男主的设定不是当了28年的单身狗吗?这些床上的花样又都是跟谁学的?这玩死人的床技又是哪来的?
这不科学!
她这是解锁了个什么怪物?
顾敬寒这时眼色已经变了变,他的手机响起,一条来自谭珂的短信发来,写着:【Youarewele】
顾敬寒从床上站起身来,他下身穿着长睡裤,不算全|裸,再把电话打回去,谭珂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顾敬寒沉默了片刻。
只转眼的功夫,他脸上的那点烟火气已经全然散去,好像又恢复到了一个冷冰冰硬邦邦的顾敬寒,沉寂如雕塑。
他看向楚汐,“昨晚,对不起。”
楚汐气的不想说话。
对不起?顾敬寒知不知道他昨晚都干了什么?
她一想起顾敬寒昨晚是如何逼她的,就两眼一黑。
他对她做了所有不可言说的事。他还让她亲口求他对自己做这些过分的事。
这卧室里、客厅里,到处都是他们欢爱的痕迹,顾敬寒体力惊人,抱着她将她抵在墙上、按在沙发上、写字台上、床上
他恶劣到让自己步步沦陷,可严格意义上来讲,顾敬寒并没有强占她,一切到了最后都是她自愿的。
他就像个设下圈套的猎人,看着幼小的猎物一步一步的走进自己的陷阱,无处可逃。
楚汐快要呕死了。
“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顾敬寒再次说道,倒是把责任都认了下来。
只是,他这话说的已经不带任何感情,就好像早上与楚汐相拥而眠的男人从来没有存在过,那短暂的温存也都是假象。
楚汐被气的肝疼,跟顾敬寒这样的人发脾气,是没有多大效果的,就算你自己快要气炸了,他大概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偏生他还把所有的罪责都揽了下来,你连发火的意义都没有了。
再者,女主“林希”到底是喜欢着顾敬寒的,和顾敬寒滚了床单恐怕欢天喜地还来不及,她这样嗔怪两下尚且还可以算作是事后情趣、口嫌体正直,要真的对顾敬寒做出点什么来,就要崩人设了。
楚汐一阵糟心,只想赶紧离开这倒霉的地方,可往窗外一看,四处都是大海,连岸的影子都没有,板着脸问道:“我们还就多久靠岸?”
“三个小时。”
楚汐沉了口气,三个小时,总归不算太糟。反正事已至此,她哭闹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左右她昨晚意志不坚定,也不能全怪在顾敬寒身上,而看顾敬寒的反应,他恐怕也是被人算计了。
她第一次和顾敬寒发生了关系是意外,可这一次又是什么?
这下倒好,她和男主成了炮友。
楚汐揉了揉额角,觉得有点头疼。如今,她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楚汐叹了口气,想要起床洗把脸,刚想要下床,却发现周围没有自己的衣服——她昨晚的睡衣早已经被顾敬寒撕成碎片,彻底报废了。
楚汐的眼睛在房中扫了一圈,最后咬了咬唇,还是向顾敬寒求助:“把我的衣服给我。”
顾敬寒最后把自己的衬衫递给了楚汐,“我叫人找衣服给你送来。”
这间房间原本就是顾敬寒的,衣柜里有几件他的干净衬衫,都是被熨烫过整齐挂好的,这之中自然没有楚汐的衣服。
楚汐也知道昨晚的那件礼服活动不便,并不适合白天在游轮上穿,那长裙穿着繁琐,袒胸露背不说,光拖地裙摆就好老长,到真是不比顾敬寒的衬衫来的实用。
楚汐昨晚就发现这房中没有浴衣了,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将其撤走,她也不想再矫情什么,拿起顾敬寒的白衬衫,说道:“你出去。”
顾敬寒没说什么,去往客厅前,给楚汐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楚汐坐在床上,把顾敬寒宽大的衬衣穿上,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颗,她的个子实在娇小,衬衣已经盖过大腿了。
海面上起了风浪,游轮摇摆的幅度跟着变大了。
楚汐光着脚下地,才刚走了一步,整个房间随着一个浪头突然倾斜了一下,楚汐脚下一拐,“咚”的一声摔到了地上,连带着还碰翻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楚汐的头被狠狠撞了一下,心中纳闷,难道是昨晚纵欲过度,脚都软了?
这一会的功夫,顾敬寒已经闻声从客厅赶来,见楚汐捂着头倒在地上,俯身把人抱上了床。
楚汐披散着头发,穿着男人的白衬衫,两只脚光着,垂在空中,揉着额头有点龇牙咧嘴,一副摔狠了的样子。
顾敬寒单膝跪在地毯上,一手挑起楚汐的下巴,一手把楚汐捂着额头的手抓住,移到一边,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突然靠近了过去。
顾敬寒挑起楚汐的下巴,仔细检查着她额头上的伤势,脸色有些阴郁,好像伤不是在楚汐身上,倒像是在他自己身上。
楚汐下巴被男人挑着,一阵不自在,挪开了脸,说道:“我没事。”
她挡开了男人的手,自己扶着床再度站起来,这一次居然没走两步,脚下一痛,整个人就没站住,再度向地上栽倒下去。
顾敬寒大概是实在看不下去,把楚汐横抱了起来,“去哪?洗手间?”
楚汐觉得自己动不动就被顾敬寒拎小鸡一样的拎起来,十分没面子,“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你不能。”顾敬寒冷声道。
说罢,顾敬寒把楚汐抱进了洗手间,把她直接放在偌大的大理石洗手台上,又举起她的脚检查了一番,“你的脚扭伤了,需要冰敷,暂时不要过分受力承重。高跟鞋不要穿了。”
楚汐穿着男人的白衬衣,坐在洗手台上,一只脚被顾敬寒握在手中,只觉得自己这一早上过的实在是丧权辱国。
罢了,身子都被人看光光了,什么过火的事情都做遍了,她火也发过了,再计较未免矫情。
“我想刷牙洗脸,你出去吧。”楚汐说道,脸色平静了不少。
顾敬寒冷着脸,没说什么,倒是把洗手台上很远处的牙具拿了出来,递给了楚汐,然后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顾敬寒的手上已经拿回了一小桶冰块,像是从房里吧台拿出来的。他用毛巾把冰块包了,放在了楚汐有点微微肿起的脚踝上,用手托着。
楚汐这个时候被顾敬寒摆弄,已经快没脾气了。
她挤出牙膏开始刷牙,两个人就这么带在浴室里,没怎么说话,但却有种诡异的协调。
楚汐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眼顾敬寒,自嘲的想,这架势看上去,倒真像是生活在一起很久了的小夫妻,两个人早起在浴室里闹别扭。
两个小时后。
楚汐坐在甲板的休息区眺望海岸。岸上的建筑物已经愈发清晰起来。
她身上穿着一条白色的度假风连衣裙,是顾敬寒为她找来的,剪裁合身,尤显得她腰肢纤细,料子高档,还刚好就是她的尺码。
楚汐见状已经不足为奇了——顾敬寒似乎无所不能,再不可能的东西,他也可以为你找来。
早上她离开了顾敬寒的房间后,便穿着房中的拖鞋来到人少的甲板上晒太阳。
游轮上的中国贵宾似乎都不喜欢被晒,躲在室内,甲板上只有几个波霸鬼妹穿着比基尼,在躺椅上擦着防晒油,倒也给了楚汐清净。
楚汐本在盘算着接下来的局面怎么走,变故却也在这个时候发生。
“砰——!”
随着一声巨响,楚汐所在的游轮猛烈的震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