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敬寒不知道楚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只觉得楚汐实在挣动的太过厉害,干脆把女人压进了自己的怀里。
楚汐只觉顾敬寒欺人太甚,一阵悲愤,泄愤一样的一口咬在了顾敬寒的脖子上。
这一口咬的挺狠,很快就见红,出了血印。顾敬寒却一声没吭,自己的命门这样大敞着任由楚汐为所欲为,也没有制止。
楚汐咬了一阵没有松口,如何挣扎也逃不出顾敬寒的禁锢。顾敬寒一言不发,任她咬着。
那一刻,楚汐突然就泄了气。
发狠又有什么用呢?这个人本来就不属于她。她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
车子开回了顾敬寒在安市城东的别墅,那里也是楚汐曾经住过的地方。
顾敬寒在执掌顾家大权后,其实已经搬去了顾家主宅去,而顾戎顾老爷子已经搬去了顾家在疗养胜地竹洲的别墅。
然而顾敬寒这两年间住的最多的,却还是这间楚汐住过的城东别墅,旁人只是以为他是住习惯,并不了解更深层次的缘由。
可钟姨却清楚,顾敬寒在这别墅里,时常在楚汐原来在一楼住过的房里一呆便是很久。
那个房间里所有的摆设也都和楚汐走之前的一样,没有改变,甚至连楚汐养过的花,都还茂盛的活着。顾敬寒还说过,要每天保持这个房间的整洁,床上用品都要保证是干净舒爽的,就好像这房间的主人随时都会回来睡下。
别墅里,钟姨见到楚汐,有点激动的迎上前来,喊了声“少夫人”。与小杨一样,她也一时半会还没能改过口来称楚汐一声“夫人”,对她来说,楚汐就像一直没离开过一样。
但楚汐心情不好,听在耳朵里都像是讽刺。
她向钟姨点了点头,随后便转向顾敬寒,说道:“我们约个时间,尽快把离婚手续办妥,这件事再拖下去,于你于我都不方便。”
钟姨骤然听到楚汐讲道“离婚”二字,手上的杯子差点给摔了。
楚汐走后,顾敬寒是个什么状态,钟姨再清楚不过。那段时间,顾敬寒腹背受敌,接连遭遇暗杀,有几次几乎就要挺不过来,那时候,他身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无非也只是他们这一群助手或是下人。
钟姨知道,虽然她这位寡言的少爷嘴上不说,却还是一直惦念着楚汐的。
现在好不容易楚汐回来了,却万万没想到她的少爷等来的竟是少夫人提出要离婚。
顾敬寒拧眉,看了钟姨一眼,钟姨立马心领神会,把给两人送来的茶水放在了茶几上,又接过了顾敬寒手上的外套,立马从客厅撤走,当起了隐形人。
“不方便?”顾敬寒压着眉心问道,“你指什么。”
她在嫌他制约她的生活还是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摆脱他?
比起第一天的客气疏离,今天的楚汐似乎满身都竖起了刺,像是对他十分反感,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再做,可究其原因,顾敬寒又不知道楚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汐没有打算坐下喝茶,说道:“我指的是,你我之间的关系应该有个正式的了结,这样我们都能进入下个阶段,开始新的生活。”
顾敬寒的眼色冷了冷,楚汐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女人口中的“新生活”中,并没有把他规划进去。
顾敬寒垂眸,扯松了领带,又开始解自己的袖口,动作慢条斯理,身上的气场却肃寒的可怕。
末了,他坐到了沙发上,说道:“坐过来。”
楚汐咬了咬牙,最后坐到了离顾敬寒最远的沙发上。
顾敬寒看着楚汐这种提防的举动,眸光沉了沉,楚汐选的那位置是整个客厅离门口最近的地方,那架势,就好像她时刻准备想要夺路而逃一样。
顾敬寒的确想就这么把楚汐关起来,让她再不能逃跑,再不能做出背叛他的事来。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可唯独在楚汐这里频频被挑战底线。
两年前,在他得知楚汐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时,是真心想要与她一起走下去,为了楚汐,他学着妥协,学着改变,许多他之前从不可能做的时候,也都为楚汐破了例,可尽管如此,楚汐还是想要逃开他。
他如今对楚汐的情绪十分复杂,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放不开她,因为少时的过往,也因为后来两人之间发生的种种,但两年前楚汐的离开却也触了他的逆鳞,他心中有气,恨不得狠狠惩罚她,要她不敢再逃才好。
这种情况下,若是楚汐回国后说句软话,大概顾敬寒的火气也就消了,可偏偏楚汐一张口就是要“离婚”,无异于火上浇油。
这两年,顾敬寒在国内过的凶险非常,也孤寂非常,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楚汐,可楚汐却在大洋彼岸找到了新的生活,迎来了事业的第二春,实现了梦想,也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她似乎过的很好,也从未有一刻想起过他。顾敬寒说不窝火是不可能的。
所以,即便涵养再好,即便对女人想念的快要发疯,再度见到楚汐,他却无法将过去两年间的事当做没发生一样,可要他亲口想念女人,却也是不可能的。生于这吃人的世家豪门,任何脆弱都是不被允许的。
顾敬寒不擅长处理复杂的情感问题,他大概也没有精力去梳理这些弯弯绕绕,只知道自己现在无论如何不能让楚汐离开自己,只要前提是不离婚,时间会治愈一切。
即便是怨偶,他也要将楚汐拴牢在自己身边。
“离婚,我不同意。”顾敬寒说道,言辞冷锐。
楚汐惊愕的看向顾敬寒,这是她第一次从顾敬寒口中听到对方不想离婚,可他分明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又何必和自己纠缠?
她回国后,多少也了解了一下顾家现在的情况,顾敬寒如今已经手握大权,顾家再没有什么人可以威胁他,左右他是否要保持结婚的状态、是否要有继承人,他不必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必再与她演什么夫妻恩爱的戏码。
换言之,他已经彻底的不需要她了。那么现在顾敬寒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像金鑫鑫猜测的那样,顾敬寒是在用阴损的招式报复她,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让她名誉蒙羞?
如果是这样,她才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演绎事业,恐怕就又要陷入八卦新闻的泥沼。这是万万不能够的。
楚汐起身,“即是这样,我们也没什么好谈。”
若是无法协议离婚,那也就只有走诉讼程序了。她就不信顾敬寒真的能只手遮天。
楚汐向大门走去,却被顾敬寒拦住去路,男人向她逼近,令她退了几步,重新跌坐回了沙发上。
“楚汐,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让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半张脸都在背光的黑影里,突然就令楚汐有些心悸。
顾敬寒冷笑了一声,脸色沉冷的可怕,他单膝跪在了沙发上,俯下身来,将小女人的身体圈在沙发上,单手挑起楚汐尖小的下巴,拇指的指腹在女人柔嫩的唇瓣上摩挲。
楚汐睫毛猛地颤了颤,察觉到男人的情绪陡然变得危险起来,阔别两年后再相见,顾敬寒的个性似乎黑化不少,时刻有暴走的可能,她突然不敢妄动,声音有些低哑,“你要做什么?”
顾敬寒想起了楚汐方才说过要与他一刀两断的话,眉眼之间蓄着阴鸷,沉沉说道:“你我之间,永远不可能有了结。”
男人的神色隐有了狷狂之色,“你的‘下一阶段’,你的‘新生活’,你余下的每一日,每一分秒,都只能是我顾敬寒的女人。”
说罢,他便狠狠吻上了女人的唇,丝毫不再给楚汐反抗逃离的机会。
楚汐的手被男人很快捉住,按在沙发上逃脱不得。
接着,便是一室狂乱。
……
一切结束后,顾敬寒似乎才从方才濒临失控的情绪中渐渐恢复过来,吻了吻楚汐紧闭的眼睛,横抱起她回到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