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第二件事(2 / 2)

温凉如许 文心z. 1010 字 9个月前

两人静默无言,沉默得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您今天还有别的事儿吗?”曾如许认命地接过调色板,画笔,再次出声话语中看似充满恭敬,其实是在吐槽温凉最近是不是闲得慌。

“只有这一件。”温凉收敛了气势,左手握着调色板,右手拿着画笔,神色间充满了认真,仿若画卷中走出的谦谦君子,然后不紧不慢地出声道。

伦勃朗的《夜巡》是难得的国宝级别的画作,画家不仅突破了传统的画法,还采用更加接近舞台效果的表现手法,含蓄地描绘了画面上的主要人物,既是一幅风俗画,也是一幅历史画,现在好像就陈列于在帝都的博物馆,是一件无价之宝。

最关键的是曾如许以前拜师在颜清大师的门下,模仿过不止一次,但都是半成品,不是自己半途而废,而是老师总是在自己面前夸他的上一个徒弟画出来的比她更为相像,不管是手法,还是相似度。

“虽然你技巧上不及他,但胜在富有感情,总体来说,也还是不错的。”

师傅说的话仿若在昨日,她当时正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无知却又有着年少轻狂,以为他这话只是对自己的安慰,不服气但没有反驳一句话,不断对比伦勃朗的《夜巡》留下来的真迹,重新画了一次又一次。

最后画的一次不如一次,颜清气的吹胡子瞪眼,忍不住出声训斥道:“你到我这,是专门来浪费纸的吗?”

她其实也有些不耐烦了,画画要心平气和,于是慢慢收敛起自己的负面情绪。

看着让自己失控的《夜巡》,将还是半成品的画作扔在一旁,然后下定决心不会在仿它了。

因为,曾氏继承人一贯的教育理念是任何让自己变得情绪化的东西都应该摒弃。

“我以前仿过。”曾如许幽幽地说道。

“我知道。”温凉语气里没有丝毫惊讶之意,眼睛一直专注地看着眼前刚刚起步的画作。

“我以前做过一个决定,我以后都不会再仿《夜巡》了。”曾如许虽然弄好了调色板,但还是没有任何下一步动作,说出的话似在做最后一次挣扎。

“我知道。”温凉意味深长地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话语间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暗示。

曾如许正好和温凉对视了一眼,听他又是这三个字,而且一点也没有强人所难的自觉性,语气漫不经心地让她有些生气,但是她似乎从他的语气中品味出了什么。

“你认识颜清大师吗?他和《夜巡》说来有一定的渊源。”曾如许试探的问了一下,神色波澜不惊,似乎只是不经意间提起。

温凉注视着曾如许,他的目光一向温凉似水,却又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下子就能把人吸进去,甚至丧失思考的能力。

曾如许没有愣神,反倒直直地对上他的目光,眼神漆黑幽深,比之温凉,也毫不逊色。

“不巧,他是我的老师。”温凉转过身去,然后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

曾如许都不用对号入座,一下子明白过来当年让老师赞不绝口的师兄就是眼前的温凉。

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五味陈杂,终于见到了正主,再次心生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