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和近乡情怯一个道理,曾如许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语言过于匮乏。
言默心底里紧绷的弦似乎彻底断了,他的精神世界有了新的寄托,没想到他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自己的亲人。
还好,一般,也就那样。
所有的回答都在言默脑海中过了一遍,最终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嗯!”
言默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
况且生活的磨砺早就将他打磨的成熟稳重,一般没必要说话的时候就尽量保持沉默。
他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句:“你和那位关系如何?”
言默知道他这话问得有些冒昧了,但出于一个长辈的心里,他并不希望她和温凉在一起。
“一般。”
曾如许神情顿了顿,似乎也没想到言默会问她这种问题。
“你对他的印象怎么样呢?”言默仿佛若无其事地问道。
“深不可测。”曾如许顿了顿,给出一个差不多准确的答案。
言默抬眼看了眼她,目光深不见底,身体如松柏般挺拔,头发也剪得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生活摧折的落寞与无奈。
“千万不要爱上他,他会是一个杰出的领导者,但绝对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言默用沉重的口吻劝诫道,眼底弥漫着无尽的悲伤。
曾如许有些不明就里,她不明白言默对他的评价究竟来源自什么,但对他的话还是比较认可的,应和了句:“我知道,温凉并非良人!我们之间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
“那就好!那就好!”
言默惊异于曾如许直接叫他的名字,但面上丝毫不显,只是接连感叹了两句。
两人断断续续地聊了好几句。
有些时候是曾如许在问,言默简短的答,有些时候是言默在问。
“我还有事要谈,你如果有事就先走吧!”
言默看了看玻璃门外,又看了看曾如许,出声道。
他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温凉的位置已从长方形的餐桌转移到了不远处的舒软座椅,餐桌也变得干干净净。
看着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专注地批改文件的温凉,言默静静站立不远处,一言不发。
温凉依旧像二人初次见面一样,没什么变化。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也只能是更出类拔萃,气场强大了!
“没事了?”
温凉停下来,揭开杯盖,饮了口茶。
茶香袅袅,入耳入心。
即使隔了些距离,依旧能闻到那种沁骨的香,哪怕是闻一闻,也能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这个年代的年轻人已经很少有爱喝味甘微苦的茶了!
茶雾缭绕中传来了温凉的声音,言默恭敬地回了句:“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