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容与念了个诀,含光剑飞出,割断了她手上的绳子。
她拍拍手站起来,揉了揉手腕。
脑海中突然浮现君策给她擦药的情景。
腕间似还留有他的余温……
翟容与甩甩头,诵背了几句清心咒,将杂念赶出了脑袋。
她定睛打量起眼前的密室。
……
片刻后,只影进来回话,眉目间隐有忧色:“回主上!带走翟二小姐的人,是季都督!”
“这不可能!”
季如风猛的站起身来,身体微微颤抖。
他走到君策面前,语气急切地辩驳道:“我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把季昶给我带来!”
君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冷漠,语气中满是肃杀之意。
“是!”
不多时,只影押着季昶进来,按着他跪了下去。
“爹!”季如风着急不已,作势要扶,却被季昶吼了回去,“如风!坐回去!”
“呵,你倒识相。”
君策目光森然,“说!你把容儿带哪儿去了?”
季昶沉默着,闭上了眼,将脸扭到一边。
“不说是吧?”
君策紧盯着季昶,眼中盛满怒火。
“去把季夫人押来。”
季昶坚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
他身体紧绷,嘴唇微微颤抖,“别伤害她!她与此事无关!”
“我、我说。”
“翟二小姐她,在叶府。”
季如风难以接受,居然真的是爹绑走了翟二小姐!
“爹!你糊涂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冲到季昶面前,两手抓住父亲的臂膀,急切道:“你说呀!”
季昶痛苦地闭上眼。
他拂开儿子的手,对着君策磕了几个响头。
“此事是我一人所为,还请摄政王网开一面,不要连累我的妻儿。”
君策看向他,眼眸清冷,宛若黑夜中的鹰。
“阳城贪腐,你早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对不对?”
季昶抖了抖身体,垂下了头。
君策粗粝的拇指在玉佩的纹路上滑动,语速缓慢而有力。
“你不肯说,想必是有把柄握在他们手中。”
“让我来猜猜。”
他抬起头,清隽挺拔的脸上线条锋利,眼中一片清明。
“那赈灾粮,在叶坤手里。”
“这贪腐之人,就是叶坤。而那姜太守,也分了一杯羹。”
“本王说的可对?”
季昶呼吸急促,看向君策的眼神带上了一丝畏惧与敬仰。
“摄政王英明!”
他道:“不止是那赈灾粮,整个阳城的米和粮食都在叶坤手中!”
“他屯粮溢价,搜刮敛财。”
“就连那批赈灾款,也被他拿去堵姜太守的嘴了。”
季昶眼中蹿起火苗。
“姜太守胆小怕事又爱财,他知道叶坤在朝廷有大靠山,不敢惹,只能接受了他的贿赂。”
“阳城百姓命苦啊!”
他垂下眼,脸上闪过一丝痛楚。
君策敏锐地捕捉到,趁机发问:“你手中十万重兵,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用什么威胁你?”
季昶看着君策那双洞察人心的眼,不自觉道:“是我妻子。”
“母亲?”季如风讶异。
季昶颔首,将一切和盘托出。
“日前她上山祈福,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原先以为只是病了,可叶坤告诉我,是他请了道士做法,令妖邪上了我妻子的身。”
他握紧双拳,额上青筋暴起。
“我本不信这些,可家中怪事频发,我不得不信啊!”
“叶坤告诉我,若是我听他的,便可保我妻子平安无恙。”
“若是我不肯听,就连如风也难逃他们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