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容与见到她的反应,心头火气愈加旺盛。
“神思草令人忧思加剧,你又将府外的流言告诉我娘,这才让她孕中多思,身体亏空。”
“可你的蛇蝎心肠还未停止!”
“生产当日,若不是你指使稳婆做了手脚,我娘又怎会淤血滞结于内,产后惊惧,血崩而亡?!”
花影手中押着的,正是当初为翟夫人接生的稳婆。
她手下一个用力,那稳婆当即大叫起来:“我说!我说!”
她战战兢兢地抬头,对四姨娘道:“是那位夫人,是她让我不要将翟夫人的胞衣掏干净的……”
她接生过无数性命,唯独这件往事一直萦绕心头。
一直于心不安。
现在果真被发现了……
四姨娘见她指证自己,气的面容扭曲。
这稳婆当初拿了她不少好处,自己也偷偷借着尚书府的名号,帮她儿子在乡下谋了个一官半职。
还以为利益捆绑深切,她必不会告发自己。
结果没想到……
果然只有死人才最可靠!
她眼神凶光涌现,随即又换上一副委屈模样。
“二小姐,你这手下屈打成招,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些东西,又怎能称为证据?”
“难为你费心,搜罗了这些人来污蔑妾身。”
“妾身百口莫辩,却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妾身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众人见她一脸不屈,也自动分成了两派。
有说四姨娘不像是在撒谎的,有说翟二小姐证据确实可信的。
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翟尚书心中却笃定万分。
要不是他不打女人,早就上去一刀刺死了这无耻毒妇!
夫人生前,竟将这样的人认作姐妹。
却害得自己死于非命……
他胸口涌上一抹沉痛。
翟容与见四姨娘还在狡辩,便对那稳婆道:“你可有证据,证明是她指使了你?”
那稳婆立即点头。
“老婆子留着东西呢,就怕她哪天反口要我的性命。”
她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
花影接过信,将它交给翟容与。
那稳婆道:“此信是四姨娘帮我儿子谋官时,写给我们县令的。”
“我们那地方小,那县令见里头盖了尚书府的印信,还以为能借着我们攀上尚书府的高枝,因此对我们家甚是照拂。”
若不是这件事被这翟二小姐发现,她儿子的前途被人捏在手上,她也不会跑来作证。
翟容与打开信件,将里头所书示于人前。
那末端果然盖了尚书府的印信!
翟容与道:“四姨娘,这上头的字迹,只要随便一对,便可发现是你的。”
“你说自己从未害过娘亲,那又怎会与这稳婆相熟,又何须帮她做这样的事?!”
翟尚书顿时大怒:“毒妇!竟敢偷盗我的印信,你好大的胆子!”
“尚书府的名声都被你给毁了!”
幸好容儿发现了此事,否则若被朝中之人知晓,难免会利用这件事参他一本。
四姨娘见到那信,后背爬满冷汗。
人群顿时沸腾。
“这姨娘还真是个坏的啊!”
“如此陷害主母,实在是可恶!”
“这翟家又有妖女,又有毒妇,真是家宅不宁。”
“不过这姨娘胆子也真大,尚书府的印信都敢偷,看来是坏事做尽,早就不怕了。”
“真是最毒妇人心。”
翟桑结扭紧手上的绳结,厉声对那被捆着的二人道:“说!是谁指使你们刺杀韩大夫?!”
那二人见证据确凿,四姨娘无可辩驳,为了自保,只好将她供了出来。
“是……是四姨娘……”
众人顿时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