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
老郭看向他,“你以为呢?”
“我也以为是耳朵!”孙月哂笑道。
“那是哪一年啊?”
“1996年……”
孙月想了想,“95年底!”
“那时候我还在小酒馆里说书!”
老郭说道,“他们当时那帮孩子好几个这么胖的!”
余大爷默默的捧了句:“都是一个栏里出来的!”
这俩人就跟说相声似得。
秦默几个小辈就像是听众一样,也很配合的笑了起来。
“那会儿太还小,这一晃就这么大了!”
老郭就跟上了台一样,表情也是不苟言笑,“你算算他离婚多少年了!”
“说这个干嘛?”孙月马上一惊。
这事儿知道的还真不多。
像秦默是完全没听过,也不知道是老郭在开玩笑,还是真有其事。
“但最苦的时候,你没赶上!”
说起那段时光,又是一番长谈。
在场的也就烧炳、栾云坪和小岳岳赶上了。
而烧炳是头一个来的儿徒,什么都让他赶上了。
“我想起一个事儿来!”
说到他,老郭又想起一个事儿来,“你得让你爸妈找一下网络上的自媒体,你们得发点儿帖子,说一说!”
“说啥啊?”
烧炳认认真真的听着,不知道师父要吩咐他什么。
“他爸妈把哈尔冰的房子都卖了,带着他那么点儿的小孩儿,上京城哭着喊着学相声!”
老郭也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后来网上之自媒体说,都说德谦相声社不收学费,人家烧炳家把房都卖了,你让你爸说一声,卖房的钱一份都没给我!”
烧炳点点头,也是规规矩矩的说道:“我爸现在也说不利索!”
“可以让你妈说!”
“那我妈能说的天花乱坠的!”
烧炳莞尔一笑,“您可别后悔!”
“哈哈哈!”
池子里再度欢声笑语。
“我妈要一张嘴,德谦相声社里这点儿事,可没有比她更了解的!”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这么一说,老郭都害怕了,手掬起一捧水直接泼到了烧炳脸上。
烧炳拿嘴要她停下来,可是不容易:“我跟你说,我妈就是半拉娱记,她要正式进军,那什么娱乐圈独家揭秘全都是她!”
“你可以用这个,要挟一下金手指!”
余大爷给他提议道。
“哈哈,他这小子从小就横!”
老郭笑着,给其他师兄弟讲述烧炳当年的豪横故事,“他那会儿把相声社门口所有的摊贩,全都得罪了,当时我们那个屋在天桥剧场,按规定来说,能卖三百多张票。”
大家纷纷点头,听得很认真。
“但是我们当年都卖七百多人,没有包厢,没有雅座,因为连沙发背上都坐着人,然后门口那些小商小贩什么的,买东西都不能站起来。”
老郭语气忽然一转,拍着烧炳的膝盖,“他们只要一站起来,烧炳就从后面把你的凳子拿走了,然后跑到剧场里边儿,这凳子就能卖座儿!”
那时候,德谦相声社就这么一个剧场。
很多观众进来就不走了。
下午场两点开演,观众都不敢去上厕所。
人只要一起身,这凳子就被烧炳拿去卖座了。
甚至有次观众太多,直接把大门给挤得拍下来了。
说起这段儿往事。
不仅是烧炳,栾云坪和小岳岳也有很多话,他们可都是见证者。
包括老郭和余大爷,几个人从不同角度,不同的视角,给秦默等后来者,描绘出了当时德谦相声社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