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衡顺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茶,吐在云雾举着的盂盆里。
靠在锦辰怀中,温知衡眼皮沉重,也没力气去思考许多,沉沉睡去。
锦辰摆了摆手,示意云雾他们都退下,把被子盖好,搂紧了怀里虚弱的人,呼吸都沉重了,掌心轻抚脸颊,眸光流转怜惜和心疼。
“怀风……怀风。”
他低喃着,下颌轻轻抵在温知衡发顶,轻喊温知衡的字,在及冠礼时,他亲自取的字。
栖心殿外。
严福安和顺平、云雾都守着门,相顾无言。
最终顺平实在好奇,打破沉默,先是恭恭敬敬向严福安行了个礼,“严公公,您可知陛下今日为何突然去了幽月宫?”
严福安甩了甩拂尘,叹息,“咱家怎么敢揣摩圣意,左不过皇后与陛下少时相爱,对陛下来说始终都是重要的。”
他说着,突然余光瞥到气冲冲过来的一大堆人,被簇拥在首位的可不正是少醇贵君。
严福安一惊,赶紧俯身行礼,挡在了殿门前。
“见过贵君殿下。”
云雾也落后几步行蹲身礼。
少醇被他们三个挡着,不满叉着腰,“别跪着了,快让我进去!”
“这……回少贵君的话,皇后正歇息着呢,今日恐怕是回不了贵君的请安。”
云雾哪能看不出这位贵君是来做什么的,可陛下好不容易重新恢复对主子的宠爱,可不能再让他给抢了去。
“谁说本殿是来给皇后请安的!”
少醇炸毛,“本殿要去找陛下,不许拦着!”
严福安汗流浃背,又怕说了不该说的,待会又要挨罚,推辞了几句,见少醇实在态度强硬,只能进去问锦辰的意思。
谁料他前脚刚进门,后脚少醇就让的宫女太监拦着顺平和云雾,身形灵巧冲了进去。
“陛下!”
少醇嗓音脆生生的,小跑进了寝殿,正好看到锦辰抱着温知衡陪他睡觉,顿时不开心了,嘴唇撅起很是不满。
“陛下!您怎么把他又带出来了!”
竟是质问的语气,又有撒娇的灵动,像是认定了锦辰不会罚他。
“您今天都没有陪我玩……”
“闭嘴。”
锦辰下意识捂住温知衡的耳朵,冷声呵斥,“谁允许你进来的。”
严福安跪在地上,“这…奴实在拦不住。”
少醇被锦辰吼了两句,怔怔止住脚步,猫眼瞪圆,盈满水雾,“你凶什么、你怎么能凶我!”
动静这般大,就算温知衡睡得再沉,也被吵醒了。
疲弱睁眼,瞥向吵闹的少醇,温知衡伸手扶额。
“陛下。”
“朕在呢,怀风可好些了?”
温知衡躲开锦辰的手,强撑着坐起,离开他的怀抱,嗓音很轻,却冷漠至极。
“少贵君既想让您陪着,您去就是。”
何苦在他这里吵吵闹闹,状似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