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辰在前往六皇子殿的路上,琢磨了一路。
在宫人的引路下,锦辰进了六皇子殿,扫了眼院子,又问引路宫人,“你确定不是要抓本世子来关禁闭?”
这和冷宫有什么区别!
宫人忙行礼,“世子殿下说笑了,奴才哪里敢糊弄您啊,只是六皇子说过不喜奢靡,所以殿内才会是这般模样。”
“这样啊……那你下去吧。”
锦辰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往里走着,可怎么看怎么古怪。
拱桥池内养了上好的锦鲤,不似御花园肥美不说,好像马上就要断气了似的。
院内养竹本也是极佳的意境,宫内巧匠多,便是一年四季都能保持郁葱绿意的,这竹却枯黄飘零。
就连在冬日盛开的花在这院内都消瘦。
萧瑟又寂静,在这里生活久了,心神多少会受到影响。
进入殿内,锦辰刚往前走几步,就听得弦乐声寥寥,抬头望去。
六皇子锦清术坐在古琴旁,一袭白衣清瘦,风姿卓然,所弹音律更是萧瑟。
“见过六皇子。”
锦辰走近了些,作揖行礼。
锦清术双手悬空,不再触摸琴弦,抬眸微微颔首,“原来是小堂兄,有失远迎。”
“外面风大,进来说话罢。”
锦清术似乎并不惊讶,这是知道他会来,锦辰略微又看了锦清术几眼。
殿内倒是暖和,炭火也不缺。
“小堂兄的事迹这些日子可是传遍了整个皇宫,乌有公子名号更是响亮。”
锦清术客套了几句,突然话锋一转,“只是好端端的,来本宫这里作甚。”
他是坐下对锦辰说这话的,抬眸却不抬头,眼神有过刹那的压迫。
锦辰敏锐察觉,心里有些好笑。
这人的防备心还真重。
“自然是来告诉您一件好事。”
他在侧位落座,一坐下就没有了个正形,斜着身子靠着椅背。
“您的病,我能治。”
锦清术掀了掀眼皮,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小堂兄可知,自本宫患病以来,有多少人曾经说过这话。”
锦辰慢悠悠偏头,漫不经心。
“信不信是你的事。”
锦清术晦暗不明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落在锦辰身上,似是探究。
“小堂兄为何要救本宫,在这宫内,除了父皇,人人都希望本宫这个祸害尽早死去。”
锦辰直言,“我不想当皇储,三个皇子里只有你能救。”
其他两位是皇帝主观不想,毕竟胡人血统和犯过大错,哪个都不能上位。
“你不想当皇储,为何?”锦清术真情实感有些惊惶,罢了又轻笑一声,“小堂兄还是莫要说笑,这天底下,又怎么会有不想做皇储的人呢。”
锦辰姿态懒散,睨他一眼不装了。
“不想就是不想,你废话真多。”
锦清术:“……”
刚才那个翩翩有礼的小堂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