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翦正要再捏一块吃,听到她心里的小九九,嘴角动了动。
这会儿子你又聪明了!合着你这聪明是一会儿一会儿的,时灵时不灵?
他抬眼看向温窈。
温窈正一脸恭顺地低着头,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激动,睫毛一直在颤,嘴巴还微微抿着,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样子突然让他想起了刚刚那只奶猫。
他原想收回手,但转念,种子都是他赐的,他多吃几块怎么了?
又吃了两块,他这才用帕子擦了擦手,问道:“收成如何?”
既然提到了萝卜,那就问一问好了,也让朕看看你这菜园子种成了什么样。
“萝卜收成很好,”温窈道:“腌了两坛酸萝卜,还晒了不少萝卜干,还有些埋地窖里了存着了。”
“其他的呢?”
容翦又问。
温窈顿了顿,犹豫道:“其他的,一般。”
“哦?”
容翦来了兴致:“怎么一般?”
温窈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自己技术不过关吧?
她想了想,道:“许是头一茬种,臣妾手生,地也生的缘故。”
容翦没忍住,低笑出声。
还‘地生’?
怎么,种个地还要跟地先混个脸熟么?
本就不是个种田的地,你非要折腾到这里来,现在又说‘地生’,地都没说它乐不乐意长庄稼呢!
温窈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可她又不敢说也不敢问,更不敢抬头看,只好在心里嘀咕:又笑什么啊?
她收成不好这么好笑么?
容翦:“……”
他敛了笑,轻咳一声:“也不错了。”
温窈觉得皇上说话古里古怪的,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正巧南巧端了些新鲜的瓜果来。
看着盘子里的黄瓜,容翦都还没来及开口呢,就听到安顺欢天喜地的心声:哎呦呦,温才人这还有黄瓜呢!那他可要寻机会常来了!他还以为都没有了呢!
容翦扫了安顺一眼。
安顺正低着头在那儿美滋滋呢,猛然觉得脖颈一凉,他马上抬头,结果就看到皇上正冷冰冰盯着他。
安顺:“……”
容翦收回视线,吃了块黄瓜。
也不知道是有日子没吃了,还是今儿的黄瓜格外新鲜的缘故,容翦觉得非常好吃,又爽口又清脆。
眼瞧着皇上没多会儿的功夫就吃掉了一大盘黄瓜和甜瓜拼盘,安顺心里又哎呦上了,明明这么喜欢吃,怎么就不让他来松脆宫呢,看罢,少吃了一个多月,多亏!
看容翦吃个不停,温窈也觉得奇怪,作为一国之君,饮食自然无比精细金贵,而且之前她还听宫人说,各宫嫔妃都往皇上那儿献了不少稀罕的精品瓜果呢,怎么看皇上像是八百年没吃过瓜似的,之前还让安顺偷她的这些个笨黄瓜……好的不吃,喜欢吃差的?
好奇怪啊!
正在吃甜瓜的容翦,喉头一滚,一大块还没来得及嚼的瓜就咽了下去,他登时咳个不停。
皇上呛了,可把一宫殿的人吓得不轻。
安顺忙上前去给皇上拍背顺气,温窈愣了片刻,也赶紧上前端了茶盏送到容翦嘴边。
结果她刚把茶盏端起来,刚递到容翦嘴边,就见容翦呛的通红的双眼猛地看向她,目光寒涔涔的,像是要剐她一层皮一样,温窈霎时就愣住了。
容翦瞪着温窈,满腔的怒火差点炸了,朕什么时候让安顺偷你的笨黄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