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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温窈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就对她这么好,?这么体贴了?

容翦眉心不耐烦地动了动,朕哪里对你不好了?

温窈怔了好一会儿,?才敢悄悄抬头去看容翦,?结果就看到他板着的嘴角和冷凛凛的侧脸。

察觉到她的视线,容翦垂眸。

温窈:“!”

她忙把视线收回来,还欲盖弥彰地装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

看她睫毛颤啊颤,?容翦嘴角勾了下,刚收回视线,?就听到怀里的小傻子在心里发出一声震天的——

不对啊!

容翦疑惑,?什么不对?

温窈朝后看了眼,?果然看到还石化一般站在宫门口的慧妃和宁婕妤。

皇上当着她们的面这样做,?女人的嫉妒心有多重他不知道吗?

这是在故意拿她当靶子啊!还嫌她不够扎眼吗?

还要给她竖敌!?果然没安好心啊!是不是在报复她夜里说梦话,?堂堂一个帝王,?竟然这么记仇!

容翦猛地停下,低头,紧拧着眉头盯着她。

温窈还在心里啊啊啊,?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咦,?怎么停下来了?

她抬头,?就见容翦正拧着眉,?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寒津津地瞪着她。

怎、怎么回事?

温窈心头大惊,她咬紧嘴巴,?没敢表现出来,?只硬着头皮冲他扯起一个笑来:“皇上、皇上朝政繁忙,?臣妾还是自己走就好,不敢劳烦皇上。”

容翦脸都黑了。

心里一套,?嘴上一套,长本事了啊!

他冷哼一声:“温才人可听过一句话?”

被他这么盯着,还这么阴森的语气,温窈有点发毛,她顽强地保持微笑:“不知道皇上说的是哪一句?”

容翦:“不识好人心!”

温窈:“……”什么意思?

这是在说谁?

容翦冷笑,说谁?

当然是说你!连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温窈被他笑得更加扛不住了,虽然不知道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隐约觉得皇上好像是在生自己的气,面上讪讪:“呵呵,那倒是不太常听到。”

哪里有好人心?

在哪里?

她怎么就没看到!故意拿她树靶子就算了,现在还要颠倒是非么?

容翦面色又沉了几分:“那就从现在起,牢牢记着!”

温窈堆着笑:“是,臣妾遵旨!”

我才不要记!

见容翦脸色又变了,温窈讨好道:“皇上放臣妾下来罢,臣妾自己可以走的,皇上刚下朝想必也累了,这样劳烦皇上,臣妾于心难安……”

她说着,还试探着动了下。

容翦冷着脸:“你再乱动?”

温窈缩了缩脖子,不敢动了。

见她终于乖乖不动了,也不在心里污蔑他了,容翦这才再次抬脚。

温窈愣了好一会儿,才在心里嘤嘤嘤哀嚎,早朝上到底谁又惹皇上生气了?

这些个朝臣为什么就不能安生点呢!

听到她这些想法,容翦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了,还算她有点良心。

……现在下了朝就来找她撒火,害她成了出气筒,好气啊!

容翦:“………”

松翠宫门口,慧妃和宁婕妤很是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缓回神。

看着皇上的背影从视线中消息,进了内殿,慧妃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她缓缓吸了一口凉气,靠着指尖狠狠掐进掌心的疼痛才堪堪维持住清醒。

这、这还是皇上么?

怎么感觉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放在以往,莫说抱哪个妃嫔回宫,就是和颜悦色都不曾有过啊!

这个温才人真就有这么好?

她怎么就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呢!

相比于慧妃还能维持清醒,宁婕妤就慌张多了。

她进宫晚,何时见过这阵仗,要不是宫人扶着她小声喊了她一声,她能直接跌回地上。

好不容易回过神后,她看了慧妃一眼,嗓音打着颤喊了一声:“慧妃娘娘?”

她想回去了,这场景太过骇人听闻,她有点扛不住。

慧妃看她一眼,眼神微微有些凌厉:“宁婕妤,注意你的身份,别在御前失仪!”

这话登时点醒了宁婕妤,她忙稳住心神站好,冲慧妃行了个礼:“嫔妾谢娘娘教诲。”

“走罢。”

慧妃维持着冷静,抬脚进松翠宫。

皇上来了,虽说刚刚接驾时已经行了礼,可总要让皇上知道,她作为执掌六宫之人,是很尽心尽责,知道温才人扭伤了,特意来瞧瞧她。

宁婕妤自然也知道现在走肯定不行,就算要走,也得进去请示了皇上才能离开,哪能偷偷摸摸的自己走了,那不是大不敬么?

殿内,容翦黑着脸把不识好歹的温窈放到椅子上。

温窈哪敢这就坐,忙起来要谢恩,刚动了一下,肩膀就被按住了,容翦凉滋滋的嗓音从她头顶砸下来:“又乱动什么,坐着!”

皇上都发话了,温窈只好‘安生’地坐着谢恩:“臣妾谢皇上关怀。”

容翦冷哼一声,这才在上首坐了。

刚坐下,慧妃和宁婕妤就一前一后进来。

容翦本就被温窈气得不轻,看到慧妃和宁婕妤,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慧妃进来后,刚福了福身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容翦便冷冷道:“你们来做什么?”

慧妃:“……”

她脸上的笑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只温声道:“臣妾听闻温才人扭伤了脚,特意带了补品来探望,如今见温才人没有大碍,臣妾也可放心了。”

秋文奉上茶,闻着那股浓浓的大麦香,容翦暴躁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他抿了口茶,淡淡道:“慧妃倒是尽职。”

慧妃维持着脸上的笑不变,只当没听懂皇上话里的深意,只笑着道:“皇上信任臣妾,让臣妾打理六宫事宜,臣妾自当尽心尽责,不负皇上信任。”

容翦并不太想看到她,尤其今儿早朝上,又有人以国不可一日无后为由高谈阔论,呼声最高的自然是位份最高的慧妃。

他都登基五年了,哪里来的国不可一日无后?

当他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

不知道谁在后面推波助澜吗?

他看了慧妃一眼,语气又淡了几分:“既已经看过了,那就退下罢。”

慧妃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但好在她还是勉力维持住了,她行了个礼:“温才人既无大碍,臣妾也就不打扰皇上和温才人了,臣妾告退。”

进来后一直没开口的宁婕妤也忙跟着行礼:“臣妾告退。”

温窈差点没吐血,皇上这是怕她得罪不死慧妃啊!

就这么直接把人赶走,慧妃和宁婕妤不得恨死她?

容翦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你不是不喜欢慧妃和宁婕妤,还在心里嘀咕两人怎么还不走,朕帮你赶走了,你现在又要来怪朕?

温窈心里正吐血吐得要死不活,蓦然对上容翦不怀好意的视线,她忙上冲他笑笑:“皇上刚下朝该饿了罢,南巧快去小厨房看看早膳好了没?”

南巧哪里看不出来主子这会儿有多心虚,应了一声就忙转身去小厨房查看。

她也听出主子话里的意思了,去小厨房看看,做好了什么就紧着先端上来,免得皇上怒气冲冲时刻要杀人,吃着早膳,总可以稍稍转移下注意力。

很快南巧就来回,早膳做好了,可要现在上?

温窈没敢自作主张,而是笑着询问了一声:“皇上以为呢?”

她那点小心思,容翦听得清清楚楚,他冷着脸点头:“嗯。”

温窈忙是以南巧快去,同时心里不住哀叹,还这么不高兴,到底怎么伺候才好嘛,茶也喝了,饭也做好了马上就要上了,还冷着一张脸,真是难伺候死了!

容翦瞥她一眼:“温才人。”

温窈马上正襟危坐:“臣妾在。”

容翦下巴点了点他旁边的位置:“过来伺候朕用早膳!”

朕难伺候?

朕看你就是太欠治了!

温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