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疯王不服气地冷哼一声。
「那人长相如何?你可能描述出来?」
花酿问。
顾北斗却摇头。
「他蒙着脸面,使用的法术我没有见过。」
凉月想起了那根冰刺,这人绝对是个危险人物,必须立刻派人彻查。
疯王又询问顾北斗:「那琴呢?」
顾北斗这才将琴拿了出来。
他一直将它藏在自己袖中的百宝囊中。这百宝囊是顾北斗的宝贝,据说是他娘留给他的。
琴上蒙了一层灰色的布,布料普通,但这琴却绝非凡物,隐隐地透着一股光亮。
疯王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布袋,里面的琴泛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仿佛能把黑夜照得如白昼一般,但却不刺眼,而是那种非常柔和的光,叫人感觉,这琴十分温柔,而那抚琴的人,是个更加温柔的人。
顾北斗不至于连自己亲爹都不认识,可那人却说自己是靖海国的皇帝?
真是怪了。
疯王抚摸着琴弦,喉间瞬间哽咽。
「大师兄!是大师兄的琴!」
「大师……」凉月在惊讶中改了口,「大师伯的琴?」
「爹,苏樱姑姑不是说,大师伯他们都被招魂塔给……怎么还好好地活着?」
若是修士,那看上去三十多岁,倒也不奇怪。
疯王深吸了口气,没解释。
他只是弹了下琴,这琴却发出暗哑的声音,声音极为难听。
「这琴,只认大师兄。」
疯王深重地叹了口气。
「看来,该来的,还是挡不住。」
「爹,您能不在这儿打哑迷吗?」
凉月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他实在弄不明白了。
疯王捧着琴,看向顾北斗,说:「算起来,他该是你曾祖父。」
这话一说,连花酿嘴角都跟着抽了抽。
「曾祖父?」
顾北斗完全懵了。
「是。」疯王说,「他后来潜心修炼,便将皇位传给了年幼的儿子,在苏氏修炼,后来因为……」
疯王突然避而不谈。
「后来他又隐姓埋名,一直到最近,他出山来寻我,定是有什么大事。」
凉月能听得出来,疯王省略了很多重要的内容。
是什么?
为什么对自己都不能说?
只有花酿,十分平静地看向这把琴。
他说:「凉月,你识得这把琴吗?」
凉月摇摇头。
这东西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凡品。
花酿却笑了笑,说:「你可以弹一下。」
「嗯?」
凉月有些奇怪,不是说只有大师兄,这把琴才认识吗?
疯王瞪了花酿一眼:「你又胡闹什么?!」
「我可能没胡闹。」花酿继续鼓励凉月。
凉月试探地走过去,伸出手,手指才碰到琴弦,这琴竟不自觉地颤动起来。
「这是怎么了?」
顾北斗指了指琴身,「这琴,好像在掉皮。」
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琴身正在把外面的一层皮一点点落下,而很快,它就露出了里面更加光亮的颜色。
「这!」
众人皆瞠目结舌,只有花酿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