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的第六感不是很稳定，时灵时不灵的。</P>

现在，曹明亮对着眼前的空位双手合十，微微欠身。</P>

他知道了，在这一趟航班上，除了活人，还有死人。</P>

确切地说，除了这些乘客，这机舱里还有三十多个被烧死的鬼魂。</P>

这些鬼魂，将和他一同前往中州。</P>

刹那间，曹明亮感觉周围温度一下降低了好几度。</P>

就曹明亮过去这一个多月的经历，别说是普通的鬼魂，就是一般的厉鬼他都不怕！</P>

想想当初青玉山上千直村，那大白天厉鬼驱人的画面，这些区区烧死鬼算什么？</P>

换个地方，若不是在飞机上，只怕曹明亮已经开始叫人驱鬼了。</P>

可是现在，很明显，这些烧死鬼多半和杨宁脱不了关系。</P>

那这样......</P>

这位曹队两腿有点发软。</P>

抢在杨宁动手前把桑塔集团众人的罪行公开，再进行逮捕；</P>

捉杨宁的鬼；</P>

这两件事，哪件能做、哪件不能做，即便是热血耿直的曹队也是分得清的。</P>

前一件事，并不触及杨宁底线。</P>

第二件事，那跟找死没区别。</P>

毕竟，上一周就有一位比自己级别还高一级的特管局二级特勤，被杨宁废了双手。</P>

曹明亮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座位。</P>

只见空无一人的座位上倒映着一团灰暗的阴影，一旁，本来在发呆的彭勇忽然转头看向旁边的空位，满脸惊色。</P>

他好像是感受到了什么。</P>

毕竟，这三十多个鬼魂里，有他的亲侄女。</P>

......</P>

十二点前的最后一刻，飞机平稳落地。</P>

乘客开始下机。</P>

曹明亮拉着彭勇等到最后才离开。</P>

下机甬道外，曹明亮手下的特管局普通特勤已经在那等着。</P>

拉着彭勇，曹明亮神色有些慌张来到自己手下人面前，伸出手，“东西带来了？”</P>

特勤点头：“头儿，带来了！”</P>

说着递上一个小药瓶，里边是淡蓝色的药水。</P>

曹明亮向彭勇问：“老彭，想不想见你侄女最后一面？”</P>

彭勇忽然一惊，脸色猛变：“你、你什么意思？”</P>

曹明亮举起手里的药水，“把这个东西滴抹在眼上，就能看到、看到你刚刚在飞机上感受到的东西。”</P>

彭勇自然是不信的。</P>

但经过这些天，他也不觉得曹明亮会害自己。</P>

于是，他拿过曹明亮手里的药水，抹在眼上。</P>

清清凉凉，触感类似风油精，稍微有点辣，一时间彭勇难以睁开眼。</P>

曹明亮也往给自己眼上抹上，他没有彭勇那么剧烈的反应，稍微适应了一下就睁开眼。</P>

大约一分钟后，彭勇也适应了，刚要睁开眼就被曹明亮给捂上，“老彭......”</P>

“我错了，你还是别看了。”</P>

彭勇浑身一颤，“怎、怎么？”</P>

曹明亮声音有点哽咽：“别、别看了，真别看了，一点、一点都不好看。”</P>

彭勇慢慢握住曹明亮的手，一点一点从自己眼前拿开。</P>

他慢慢抬头，看到夜间的机场一片敞亮，灯光苍白，乍一看，没有一点生机与活力。</P>

这样的灯光映照下，一排坐席区内，整整三十具漆黑的人形焦炭安安静静坐在那。</P>

不说话，不乱动。</P>

就那么坐着，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