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显的手藏在广袖下，五指紧捏，发出骨节相撞的咯咯声。</P>

这回，他望向裴相和的眼里再没了半分客气。</P>

想他最是守礼，也不喜动拳脚，脾气更不算差，可一对上裴相和，他就有一股想要跳起来不管风度将其暴揍的冲动。</P>

想到姜娩，柳文显一改面上的温和，眼神里瞧着倒是有几分想护住自家温良无害的小崽子的凶狠：“裴掌印，柳某请你莫要忘了你的身份！论卑贱，论高低，你是奴，她是主，你的职责是伺候她，效忠她，而不是心生妄念，意图……意图染指她！”</P>

说到‘染指’二字时，柳文显红着脸，似乎是难以启齿。</P>

裴相和轻蔑一笑。</P>

望向柳文显的眼神，如同上位者瞥向一只可随意踩死的蝼蚁。</P>

“卑贱？高低？”</P>

他这人毛病颇多，双标是一个。</P>

有些话，他能说，但不准许别人在他面前说。</P>

“你以为我在意这些？”</P>

世俗礼教，尊卑贵贱，这些东西，统统框不住他。</P>

柳文显怒极！</P>

是啊。</P>

裴相和怎会在意？</P>

柳文显深知，他的这套说辞，不过是自古以来胜利者为了巩固自身的地位利益，用来灌输给位微者，以及被施舍者洗脑的说法。</P>

他说的时候，自己都不信。</P>

何况是裴相和？</P>

裴相和见了他，心里不大舒服，加之姜娩到现在都没来宅院看他，这让他心情更差。</P>

娘娘莫不是忘了答应过他的话？</P>

他冷声道：“多谢你的提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