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P>

屋里烛光通明。</P>

姜帆穿戴齐整地坐于书案前，他往砚台里倒入清水，研了磨，思索过后，执笔写下书信。</P>

同一时刻，有一批人骑马疾驰。</P>

早起摆摊的商贩们听见马蹄声侧目，再见骑在马上的人皆是一身东厂打扮，吓得失色，急忙忙推着摊车把道路让出来。</P>

守城门的士兵头领坐在长凳上，正靠着墙在打瞌睡，听到马蹄声时动静时，刚睁开困成一条细缝的眼，就见一批人全骑着高头大马，满脸胡茬的男人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身份，一块牌子便扔了出来。</P>

刚刚打完哈欠的头领抬手接住，揉眼一瞧，看见是东厂的牌子后，当下面容大骇，挥动胳膊，朗声冲一帮子士兵命令：“开城门！”</P>

闻声，两边的士兵立即打开城门。</P>

城门大开时，吱呀声在静谧的晨间异常刺耳，听得人耳膜刺痛，精神一振。</P>

为首那人一身白衣，袖袍翩飞。</P>

他修长的五指捏紧缰绳，手背浮现根根清晰可见的青色经络。</P>

骑马而过时，守城门的士兵纷纷跪下，只隐约看见那人的白皙艳丽的侧颜。</P>

待这群人走远后，周遭还有马蹄踩踏而起的灰尘。</P>

领头的被这么一弄，这会儿什么睡意也没了，想到那块刻着东厂字印的沉甸甸的牌子，到现在还直冒冷汗，他站起身时，腿肚子都打颤。</P>

“头儿，那人谁啊？”</P>

“谁？呵，司礼监，东厂，甚至连皇城都归他管。”</P>

“难道是那位掌印大人？”</P>

“就是那位。”</P>

“如今圣上跟前的红人不是御前总管太监张公公吗？我听说啊，裴掌印因办事不力，被圣上怪罪，被夺了权，还被派去伺候皇后娘娘。我就纳了闷了，他一个失势之人，怎么还能号令东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