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衣袍，染了血。</P>

红的触目。</P>

红的惊心。</P>

裴相和准许姜娩的血蹭在他身上，不代表他允许周端弄脏他的衣袍。</P>

他眼神冷冷地扫了眼跪满一地的人。</P>

这些人，就坐视娘娘被欺辱吗？</P>

所有人被这道目光瞧得直打颤，总觉得裴相和恨不得把他们全杀了泄愤。</P>

可为什么呢？</P>

为了小皇后？</P>

这不合常理啊。</P>

小皇后的命再紧要，能跟端王相比？</P>

端王再行为失当，终究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血脉，论出身，论卑贱，不知道要比小皇后高贵多少。</P>

裴相和向来是个懂谋算的，应该知晓端王比小皇后重要的道理。</P>

这局铁定是端王占上风。</P>

然而，就在他们的念头刚刚落定时，裴相和眼底划过讥讽之色。</P>

一帮蠢货。</P>

都在想什么呢？</P>

区区端王，区区皇家血脉，哪里来的资格跟娘娘相提并论？</P>

他居高临下望着趴在地上的端王：“王爷这副模样，倒是让我想起三年前的皇上跟太后是怎么寻求我的帮助的。”</P>

周端抓紧他的衣袍，试图把他拉入阵营：“裴掌印，帮我，皇兄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P>

“我怕是帮不了你。”裴相和说完，对上周端惊诧不已的眼神，他再看怀里还在颤抖的人儿。</P>

她青丝散乱，正睁圆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泪晶晶的。</P>

周端追问：“为什么？”</P>

裴相和音色一沉：“端王，你犯了我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