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娩指尖用力，捏紧了笔身。</P>

她已经动了奏本，如果再毁了奏本，便是罪上加罪。</P>

这两样加在一起，是足以斩首的死罪！</P>

姜娩转头望他，想问问他有没有补救的办法，结果裴相和只是将她批好的奏本合起来，放到已经处理过的那一堆里，然后又拿了一本新的展开在书案上。</P>

他眸色淡淡，似乎并未觉得女子干政是一件值得被讨伐的事，出言安抚她：“别怕。”</P>

姜娩握笔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抖动：“……”</P>

能不怕吗？</P>

她眼底涌现恐惧：“裴相和，我会不会死？”</P>

裴相和嘴角笑意依旧，见她吓得眼眶红红，戏谑道：“大概会。”</P>

姜娩秀眉紧拧。</P>

她惜命，特别惜命：“……我不想死。”</P>

裴相和被她逗得笑出了声，抬指按在她的眼角：“娘娘别哭。”</P>

姜娩眼睫轻颤：“……”</P>

她想给自己提前哭个丧。</P>

裴相和轻搂着她，见她吓成这副模样，道：“有我在，谁都不能动娘娘分毫。”</P>

姜娩眼底的泪意顿住。</P>

想哭的念头一停。</P>

什么意思？</P>

他这是要保她吗？</P>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不能光怪她，跟他也有一点关系。</P>

要不是他纠缠她，她也不会在心慌意乱下为了转移注意力看奏本，然后干出批奏本这事儿。</P>

但姜娩还不至于蛮横不讲理，把做错事情的责任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