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正想着,屋里响起一阵哗啦水声。</P>
裴相和没应声,他从木桶里起身,拿过干净的衣物穿上。</P>
看向被鲜血染红的热水时,他眸光稍顿,之后用帕子擦了擦湿润的墨发。</P>
水芜准备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确实小了。</P>
袖子短。</P>
裤子也短。</P>
他的眼底划过一丝嫌弃。</P>
到底是在村庄里,此处远离京都,条件有限,需得忍耐数日。</P>
裴相和不想姜娩久等,穿好衣服去开了门。</P>
姜娩听到动静,刚一抬眼,就见他墨发湿润,脸颊跟脖颈处尚有未干的水迹。</P>
他不是擦洗身体吗?</P>
怎么身上还有水珠?</P>
想到他没有听她的叮嘱,姜娩有点气。</P>
在灶房待着,姜娩先前半湿的发这会儿干得差不多了,此时正柔顺地披在后背,长度及腰。</P>
她凑近一瞧,果然在裴相和的衣服上看到有鲜血洇开的痕迹。</P>
这下,姜娩就是不用进柴房也知道他肯定是泡过水了,低声气恼道:“裴相和,不是说了不能沾水吗?”</P>
“嗯。”她的话,他自然记得。</P>
只是裴相和挑剔的地方不少,从衣食住行,再到一些别人不曾在意的小细节,他都无法忍受。</P>
见她动气,粉腮微鼓,一双杏眼儿水润润的,他低了身子,与她平视。</P>
怎么会有人生气都如此温柔?</P>
裴相和出声哄她:“娘娘,别气。”</P>
“……”</P>
姜娩是真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