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再道：“裴掌印善于识人，不会不知晓娩娩的内心只想安稳度日的诉求。还有，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这奏本上的字迹，满朝文武认不出，老夫却认得出，这分明是娩娩的字迹。”</P>

在看到奏本上批阅的字迹时，姜远心惊不已。</P>

之前不问，是想静观其变。</P>

起初，姜远还以为这事儿会在朝堂之上掀起轩然大波，害怕姜娩会因此被口诛笔伐，被群臣和天底下的人说她小小年纪，野心庞大，竟做出牝鸡司晨这等有违朝廷祖制礼法的事。</P>

结果姜远观察了一段时日，发现满朝文武都对奏本字迹不同一事缄口不提。</P>

渐渐地，姜远便也不担心姜娩会被牵连了。</P>

而有权处理奏本，掌管批红的，目前只有裴相和一人。</P>

也就是说，让娩娩批阅奏本，从始至终都是裴相和在背后操纵。</P>

姜远了解自己的孙女，心思单纯，想要的东西简单直白，她也没有把持朝政的野心，更不敢瞒着家族在背地里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P>

唯一的解释，便是裴相和半是威胁半是逼迫她所为。</P>

姜远面色微沉：“裴相和，你要祸乱朝纲老夫不管，老夫也管不了，但你不该利用娩娩，不该把她推到风口上。万一事情败露，她要承受的，是愚昧世人的追责讨伐！”</P>

作为长辈，他不想姜娩有朝一日沦落到如此境地。</P>

他怕姜娩承担不起。</P>

她不是裴相和，裴相和能不在意世人的谩骂诅咒，是因为他拥有足够的权势，能够镇压一切。</P>

但姜娩没有。</P>

太傅府目前也没有能帮助姜娩抗住外界一切压力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