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萫端来治风寒的药。</P>
黑乎乎的药汁,散发出苦涩的味道。</P>
见姜迎蕊红着眼眶,愤恨不甘,元萫叹道:“怪我,怪我没教好你,没告诉你门当户对的重要性,以及挑选夫君看重的该是人品。也怪我从小只知溺爱你,一味地宠着你,才把你养成了这副好高骛远的模样。”</P>
如今想来,元萫满心后悔。</P>
她以前讨厌赵氏,觉着赵氏说话难听,动不动用曾经的柳氏来膈应她年轻时不过是个不能见光的继室。</P>
可元萫必须承认,赵氏嘴坏,心不坏,在教导子女方面也胜过她。</P>
姜迎惠虽然心眼子多,也奢望嫁入沈国公府,可纵是被拒,也不会反应似姜迎蕊这般激烈。</P>
姜迎芳活得没心没肺,反而要比姜迎蕊简单快乐的多,还有一份旁的女子少有的通透。</P>
姜迎蕊抬眼,听完元萫自责悔恨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后道:“怎么?母亲,难道连您都觉得我想嫁入沈国公府是痴心妄想?我才情不差,容貌不差,祖父是当朝太傅,受尽天下文人的敬仰,父亲是正五品礼部郎中,我同父异母的姐姐还是当朝皇后,这样的我,怎么就配不上非空公子,怎么就不能为自己的婚事争取了?”</P>
事已至此,她依旧不知悔改,也并未觉得去请求姜娩赐婚一事是不知足,是她行事有差错。</P>
元萫将面色一沉,头一回用严厉的语气同姜迎蕊说话:“蕊姐儿,那沈国公是什么门第,沈国公夫人又是出了名的难伺候,还有,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沈非空可曾待你不同,可曾对你另眼相看?”</P>
姜迎蕊:“我……”</P>
元萫续道:“虽然我跟你父亲年轻时对柳氏不起,但是你父亲是明确跟我表示过心意的,那沈非空呢?他可曾对你动心?又可曾对你许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