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顺公主还记得，当时的裴相和，面容尚且青涩，轮廓没现今这般分明，甚至连眼神亦没这般迫人。</P>

那时少年郎眉眼如画，身形清瘦，虽气质不俗，瞧着仿若不沾尘埃之人，但远没有十年后的他气势摄人。</P>

可她永远记得他冰冷的眼神。</P>

那是一种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提不起半点兴趣的目光。</P>

那是一种看待万物皆如看待没有生气的死物一样的眼神。</P>

多年过去，当初尚且稚嫩的少年已然长成一位比十年前更内敛也更令人闻风丧胆的大人物。</P>

他的城府，他的手段，同样比十年前更深沉，更诡谲。</P>

裴相和无视两人的注视，只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缓步跟在姜娩身侧。</P>

至于先前那些等候在宫门迎接两位公主的妃嫔们，这会儿迎完人，便算是完事儿，纷纷在姜娩领着人走开四散开去，回各自的宫殿。</P>

徐昭仪跟舒妃同路。</P>

徐昭仪盯着面色发冷的舒妃不住地打量。</P>

二人因打理后宫事务的缘故交集增多，加之性情还算相投，很快建立起了几分类似小姐妹间的情谊。</P>

经过多日的相处，徐昭仪自问对舒妃有了一些了解。</P>

无疑，平日的舒妃大多是冷静的，聪慧的。</P>

唯独刚刚不知为何会突然间破防，神色变得尤其难看不说，那双眼冒火的架势，像是要冲上前去拧断谁的脖子。</P>

她道：“舒妃，你不对劲，你很不对劲。”</P>

舒妃自己也清楚，故而没有否认。</P>

徐昭仪两步走到前面，摸了摸下巴，一副睿智绝顶的模样，眯起一双眼儿来：“说吧，谁惹到你了，让你这般大动肝火？”</P>

舒妃不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