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顺公主看着手上沾到的血迹，嫌弃地找了块手帕擦拭，再居高临下地望向张有德，随后，她像是解决了什么碍眼的脏东西一样拍了拍手。</P>

平信公主怕极了，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姜娩的衣袖：“嫂嫂，我怕……”</P>

姜娩眸光轻闪，她望了眼平信公主抓住自己衣袖的手，再看了眼用双手蒙住自己耳朵的裴相和，小声示意他放开：“裴相和，可以了。”</P>

裴相和见她面上毫无惧色，一双乌黑的眼里有的也只有最初的震惊，意外地一挑眉。</P>

娘娘不怕？</P>

姜娩像是知晓他的想法似的，略带得意地看他。</P>

她是真不怕。</P>

入宫第一晚，周弼制造出的血腥场面，以及裴相和搀扶着她的手，胁迫她踩在被清理过鲜血的地上时，虽然给她的心里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但时间能将一切治愈。</P>

之后，是神仙殿周弼遇刺。</P>

再到出宫，在国清寺遇到的截杀。</P>

再到端王府，灵元寺。</P>

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凶险，其程度次次都不亚于命悬一线。</P>

到后来，经历的次数多了，也把姜娩的胆量跟应变能力练了些许出来。</P>

注意到平信公主惨白的脸，姜娩心里一软。</P>

想到她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还因皇陵被虐待的原因瘦骨嶙峋，一时也不知是想到了前世的自己，还是出于对弱者的同理心，姜娩没有拿开平信公主拽住自己衣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