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被他这凉凉的语气弄得浑身一僵：“……”</P>

他俯身靠近，幽深的眼瞳中泛着冷冷的光。</P>

那里，杀意未减。</P>

他的嗓音里，添了一丝阴鸷，近乎偏执地说：“所有伤害娘娘的人，都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P>

在他心里，娘娘比任何人都重要。</P>

沈国公夫人出身再好，身份再显贵，也不过是靠着那些外在身份的重重加持而已。</P>

说白了，她骨子里不比谁高贵。</P>

就算哪日她死了，装在棺材里的，照样是一具尸体，一摊烂肉。</P>

但娘娘从头到脚，哪怕是一根头发丝，都是他护着的，这些，都要比沈国公夫人珍贵。</P>

察觉到裴相和周身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时，姜娩勉力稳定心神。</P>

虽然她通过此次知晓了自己在裴相和心底重要的地位，见识到了那位自诩贵族的沈国公夫人的卑鄙，但也不希望他去杀了沈国公夫人。</P>

沈国公府，到底根基深厚。</P>

裴相和的敌人遍布天下，再来一个沈国公府，这不是给他本就艰难的处境雪上加霜吗？</P>

他不怕。</P>

她却怕。</P>

怕他被更多的人算计伤害。</P>

他不想她受伤，不想看着她受委屈，同样的，她也不想他受伤，不想他受委屈。</P>

回想起盖湼在山顶处是如何射箭戏弄裴相和，把他当猎物一样羞辱，欣赏裴相和每一次闪躲的狼狈的一帧帧画面，姜娩心底到现在都还有气。</P>

若可以，她宁愿裴相和只是裴相和，宁愿他的身上永远不会背负一些沉重到无法明说的东西。</P>

可也是那些过往，或者说他身上所背负的东西，才促使裴相和一路走到现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