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众人没说话,只当没看见。</P>
沈非空则是透过眼前的场景,忆起曾在国清寺后山亲眼目睹的在海棠花海的一幕,他记得玉软花柔的少女被半人高的犬追得四处逃窜,记得她困在海棠花树上不敢下来。</P>
少女借着身前枝桠的力道蹲稳,她伸手扒开挡在眼前的簇簇海棠花,眼珠乌黑,目光清亮。</P>
那时的娘娘,远不如现在这般信任裴相和。</P>
那时的裴相和,也远不如现在这般珍视娘娘。</P>
宫宴当晚,他清楚看到了裴相和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P>
那或许是这位权宦手握大权后唯一的一次真情流露,也是唯一的一次失控,与惊慌。</P>
沈非空移开视线,看向别处,眼中有黯然的神色划过。</P>
钱执光饶有兴致地盯着沈非空的表情。</P>
其余随行的人倒是没有多想。</P>
虽然娘娘跟裴掌印的举动有些亲近,但裴掌印说到底还是一介宦官,并且,他的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女子,就说明他对女子不感兴趣。</P>
他照顾娘娘,多半只是他身为臣子的本分。</P>
平鸢县主看着这一幕,将嘴里的青果拿下来。</P>
她比在场所有人了解的情况更多。</P>
何况姜娩是当着她的面亲口承认喜欢裴相和的。</P>
这会儿回想起来自己差点干出什么蠢事以后,顿时懊悔不已。</P>
陶星云挤眉道:“你就感谢我吧。”</P>
平鸢县主抱拳:“……感谢。”</P>
她握着青果,用手擦了擦,忽然凑近他,低声问:“话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P>
陶星云笑笑,说:“我又没瞎。”</P>
人家裴掌印对娘娘的心思在灵元寺那会儿就暴露得很明显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