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空想起自己决定跟随娘娘而来的初衷。</P>

那里面多少夹杂着愧疚之意。</P>

昭和殿里发生的事情，以及沈国公夫人在危难之际的糊涂作为，令他目睹后于心不安，辗转难眠。</P>

因而，在得知娘娘被迫接下前往徐州的任务后，他想也不想自请追随。</P>

除此之外，想为百姓做点事也是真的。</P>

再有便是……他想离开京都的纷纷扰扰，想脱离国公府对他的干预及控制。</P>

钱执光望了眼周遭密集的百姓，想到修河堤的进展之快，不免生出一股参与其中的荣耀感。</P>

这些景象，都是他们齐心协力的结果。</P>

不止钱执光这般想，戴正等人也这么想。</P>

转眼，初雪来临。</P>

由于雪势过大，造成各处结冰，修河堤一事只得停工。</P>

姜娩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地里，层层衣服显得她身形臃肿，连带动作都添了几分笨重，又透着几分可爱。</P>

有不惧严寒的孩童们聚在周围各处，他们或是嬉笑着堆雪人，或是你追我赶地打雪仗。</P>

姜娩望着眼前的皑皑白雪，望着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心胸蓦地开阔。</P>

一哈气，便是一片白雾。</P>

她站定在一处缀满霜雪的大树底下，听着耳边传来的孩童们的欢声笑语，还有不少百姓穿着棉袄揣着双手站在不远处闲聊。</P>

姜娩沉思了会儿，蹲下身去。</P>

她先冲掌心哈了几口热气，再搓了搓。</P>

等有了热意，她学着孩童们的样子抓了几把雪，再将其堆在一处，用手弄成一个圆润的雪球。</P>

裴相和见她蹲在风雪之中自顾自地玩，清冷的眸中，涌现一丝温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