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她其实猜到了裴相和身份的。</P>

在初到金泉县，初次听沈非空他们说起裴氏一族旧事的时候。</P>

姜娩有一种直觉，那就是以她对裴相和的了解，他并非是无缘无故会对别人动手的人。</P>

在徐州的这三年，姜娩学会并明白了很多事情。</P>

天下的黑白是无法彻底区分的。</P>

一个人也不会是纯粹的善与恶，好与坏。</P>

每个人身上都有善良且复杂，矛盾且阴暗的一面。</P>

她握住裴相和的手紧了紧，目光定定地望向他：“我相信你做事有你的初衷，而你的初衷绝对不是坏的。你所做的一切，或许是为了给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一个交代。”</P>

裴相和的瞳孔深处泛起涟漪：“我的初衷不会更改，而我要的交代，会让更多的人失去更多的东西，也会用很多人的鲜血来作为达成目的铺垫。”</P>

姜娩听完，无奈地一耸肩：“你看，你知道你坏，但你并不打算改。”</P>

裴相和丰润的唇瓣微抿。</P>

确实。</P>

他的心魔存在十几年了。</P>

不血流成河，实在很难将其从骨血里除去。</P>

“所以啊，你继续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就好。”姜娩不会勉强他。</P>

因为通过跟裴相和长达三年多的相处，她约莫已经了解清楚了裴相和是怎样偏执疯狂的一个人。</P>

所以即便她猜到他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也不会劝，更不会阻止。</P>

姜娩盯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P>

他的手真的很好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P>

“我在灵元寺的时候对你说过，我会把我的吉分你一半，以此来抵消你的凶。我想，我在徐州七县做的事情应该是拯救了数百万百姓性命的，那么我用我的善，用我的功，来抵消你的过也是可以的吧。”</P>

说她天真也好。</P>

说她逻辑狗屁不通也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