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姜娩还未离去，甚至还用那双杏眼直勾勾地带着关切之意地望着自己时，钱执光微一勾唇。</P>

姜娩端着空了的盘子。</P>

四周静悄悄的。</P>

偶有风从面颊刮过，吹起她脸颊贴着的碎发。</P>

姜娩想起来了。</P>

京都不少人提到钱执光的时候都会讥讽他，说他是娼妓之子。</P>

这个出身对钱执光而言，是无法更改的，还会伴随他一生。</P>

姜娩沉吟片刻，说：“人的出生无法选择，生命也不分贵贱。”</P>

钱执光知道她跟那些注重身份家世的人不一样，且她语气真诚，其中也并没有安慰他的意思。可就是这样一副在陈述事实且不带偏见的口吻，更让他有所触动：“娘娘说的是。”</P>

姜娩确实没有安慰他。</P>

因为她看得出来钱执光并不需要。</P>

况且他那么聪明，想来也不会因为‘娼妓之子’这四个字把自己困死在里面。</P>

只是说这样的话语从小到大伴随在他身边，他也因此备受欺辱，被生父厌恶，尽管他懂得不要把自己困在其中的道理，可难免会被他人的态度影响到。</P>

姜娩觉得自己该回去了，见他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问：“你还不走吗？”</P>

钱执光：“想再待会儿。”</P>

姜娩不勉强他，只是临走时，她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的名字很好听。”</P>

钱执光：“娘娘此话何意？”</P>

姜娩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在秋日的夜里似一缕暖阳，语调轻慢而清晰：“执光，执光而行啊。”</P>

等她走后，钱执光独自站在原地，反复琢磨姜娩的话。</P>

执光而行……</P>

执光而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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