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P>
无耻!</P>
怎么可以…</P>
楚宴霆憋得脸色通红,到底是没再动了。</P>
书房不是寝殿,但为了处理朝政,君王会时常留宿在书房,自然是有休息的地方。</P>
南乔把人抱到床上,这一次比起之前倒是温柔了不少,平稳落地,然后起身走向外殿。</P>
见南乔走了,楚宴霆的心神这才松懈下来,把一旁的被子往自己身上搭了搭,遮住身体。</P>
长指在太阳穴处揉了揉,楚宴霆忍不住有些头痛,这叫什么事啊。</P>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而且,还不止一次。</P>
真是窝囊。</P>
先前是楚君临,现在楚君临还没有完全解决,又多了一个南乔。</P>
楚宴霆叹了口气,一抬头,却发现南乔竟然又回来了。</P>
!</P>
“你又要干什么?”楚宴霆眼里生出几分警惕。</P>
“给你擦擦身体啊,陛下总不能带着这一身痕迹入睡吧?”某些方面得到了满足,南乔心情很是不错,售后服务自然也跟着提升。</P>
伺候别人南乔肯定是不干的,但是伺候楚宴霆嘛,南乔还是很喜欢的。</P>
毕竟,好处颇多。</P>
楚宴霆视线下移,这才看到南乔手里拿着的毛巾。</P>
只是——</P>
“不用了。”楚宴霆偏过头去,拒绝。</P>
他才不相信南乔会这么好心,而且,凭她的脾性,让她来处理,到最后指不定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说不定又会…</P>
想到这个可能,楚宴霆打了个寒颤。</P>
他今天晚上实在是不想再来了。</P>
“我可不是征求陛下的意见。”南乔才不管楚宴霆是什么意思。</P>
走到床边坐下,不顾楚宴霆的反对,强行掀开被子。</P>
楚宴霆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没有多少了,如今,浑身上下也只是剩下一件长衫而已,再无他物。</P>
南乔行动起来,实在是十分方便,只要把下摆一掀就够了。</P>
而楚宴霆,拽了两下被子,没拽动,想推开南乔,也推不动,总归反抗不了,也就干脆由着南乔了。</P>
当然,其实也不是完全无法反抗,但是身上黏腻腻的,的确是清理一下会更加舒服,既然南乔愿意伺候,他犯不着拒绝。</P>
而且,更过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事后才弄得自己跟个贞洁烈夫似的,多此一举,实在是没有必要。</P>
只是话虽然这么说,耳朵嘛,该红还是得红。</P>
身体的疲惫被温热的毛巾一点点地抹去,楚宴霆仰躺着,看着南乔的面容,渐渐有些愣神。</P>
南乔她…到底要干什么呢?</P>
楚宴霆能从南乔身上感觉到攻击性,但却完全没有危机感。</P>
这也就说明,南乔其实根本就没想杀他。</P>
可是,一个杀手,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进入皇宫,甚至曾经还差点被他杀掉,而现在,不杀他,难道就只是贪图他的身体吗?</P>
不过,楚宴霆微微阖眼,遮住眼睛里的情绪。</P>
南乔是杀手,又喜欢这具身体,反抗不了的话,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利用一下。</P>
都能在他的寝宫里来去自如,那楚君临的王府,对南乔而言,应该也没有什么难度吧…</P>
楚宴霆想着,各种思绪都飘飞着,原本只是半阖着的眼睛慢慢完全闭上,意识也渐渐开始有些模糊,刚才消弭下去的睡意再次升腾起来,他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哈欠。</P>
感受到楚宴霆的困顿,南乔的手温柔地在他柔软的发上抚了一把:“睡吧。”</P>
放肆,他的头是可以随便摸的吗!</P>
楚宴霆感受到头上传来的触感,迷迷糊糊地就要去打开南乔的手。</P>
说是打,但实际上,由于太困,他以为的打,落到南乔身上,其实也只是轻轻搭在了她的手而已。</P>
随即,就闭着眼睛睡了过去。</P>
南乔到楚宴霆渐渐趋向平稳的呼吸声,一时无奈,又忍不住失笑,他倒是放心,就直接呼呼大睡了。</P>
好吧,既然楚宴霆睡了,那她也要去工作了,杀手嘛,夜黑风高,才刚刚开始。</P>
虽然不好马上“诈尸”,但是她也得给人添点堵才行,总不能让他们完全得意着。</P>
当然,临走之前,南乔还不忘把正殿内的一片狼藉给收拾掉,尤其是桌上那一大片的水渍,也都收拾的干干净净。</P>
第二天,内殿亮起来,楚宴霆睁开眼睛,明明不过才第二次而已,对于赤身裸体从床上醒来这件事,他竟然已经觉得见怪不怪了。</P>
看来南乔的药的确不错,一觉醒来,楚宴霆穿好衣服走下床,感受了一下,身体上早就已经没有任何不适感。</P>
“禄…”楚宴霆刚要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脸色一变,赶紧闭了嘴,收住声。</P>
急匆匆地走到正殿,看到桌面已经恢复整洁,地上也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提起的那口气,这才松了下来。</P>
幸好…南乔到底没有真的让他…</P>
楚宴霆既是庆幸,又有些懊恼,真是昏了头了,他昨天晚上怎么会把这些给忘了呢,要是被人看到了…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P>
可是,看到那张桌子,尤其是想到那张桌子被用来干了什么,楚宴霆的眼神登时就是一冷。</P>
“哐当…”楚宴霆一掌拍在桌面上,坚硬的桌面瞬间出现了几道裂纹,下一秒,一张完好无损的桌子就四分五裂。</P>
“禄丰——”楚宴霆对着门外叫了一声。</P>
“哎呀—”禄丰看到书房内的场景,被惊得瞪大了眼睛,甚至都顾不上礼节了,立即叫出了声:</P>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您不是最喜欢这张桌子吗?”</P>
禄丰看着满地的残骸,边说着,眼睛里还闪过一丝肉疼。</P>
这可是上好的紫檀木做的,贵重的很,陛下怎么说毁就给毁掉了,还毁得这样彻底,估计连拼都拼不起来。</P>
“孤现在不喜欢了。”楚宴霆面无表情,冷着嗓子又说了一句:“收拾走,别再让孤看见这张桌子。”</P>
不毁掉,留着这张破桌子干什么?继续用来当床?还是用来每天提醒他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P>
无论是哪一个,楚宴霆都不愿意接受。</P>
禄丰有些不明所以,只觉得楚宴霆最近实在是喜怒无常得有些过分,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敢过问,只得照做。</P>
招呼人过来,转身的功夫,就换上了一张新的桌子。</P>
楚宴霆看着新的桌子,同样也是一张极为珍贵的桌子,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半晌,上朝都快要迟了,他这才迈步走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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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主上…”</P>
“怎么了?”连无阙懒懒地掀了掀眼皮,看向匆匆闯进书房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