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策抿抿唇，最终还是顺着南乔的话扬起了脑袋。</P>

“好乖。”</P>

南乔顺势托起他的下巴固定在手里，唇角弯起，下意识地夸了句。</P>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是一愣。</P>

随即，南乔就明显感受到商策的身子猛的抖了一下，原本就紧抿着的唇，现在直接绷成了一条直线，隐隐可以窥见其中的惊恐。</P>

“…抱歉。”南乔轻咳一声，“我之前的那个病人才六岁，哄习惯了。”</P>

虽然估计以后这句话也会经常对他说，但现在还不是时候。</P>

“…哦。”商策睫毛抖了抖，勉强相信了。</P>

“姑娘懂医术？”他岔开话题。</P>

“嗯。”南乔点点头，“略懂一二。”</P>

都有病人了，还只是略懂吗？</P>

商策有点奇怪，但人家自己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P>

空间里一时之间又安静下来，只有山林间不停歇的风，还在呼呼作响。</P>

“将军睁先开眼睛吧。”南乔说道。</P>

“嗯。”</P>

商策努力睁开眼睛，即便南乔已经特地选了挡住光的位置，光线已经很弱了，但睁眼的一瞬间，他还是蹙紧了眉头。</P>

酸涩刺痛的感觉转瞬就侵占了整个眼球，仿佛被针捅穿了一样，连绵不绝。</P>

太难受了，商策强忍了两秒，便又一次合上了眼睛。</P>

“将军别动。”南乔无奈，只得强行用手掰开他的眼皮，露出眼睛。</P>

刚洗过的手还残留着一丝微凉的水意，商策皮肤忍不住缩瑟了下，说不出是什么感觉。</P>

只是下一刻，他就顾不得这些了。</P>

见了光的眼睛仿佛是一条跃到岸上被阳光暴晒的鱼，甚至还时不时翻个面，每一寸都是难言的刺痛。</P>

可被南乔控制着，他也没办法防御，只能任由眼睛暴露着，承受着一切。</P>

南乔凝神仔细看着商策眼睛，目无焦距，血丝密布，她小心沾了他眼尾的一丝泪放到鼻尖嗅嗅，一点酸酸的味道。</P>

这是…</P>

好像有点熟悉。</P>

南乔微微耸起眉尖仔细思索着，手还撑着商策眼皮，没让他闭眼，忽略了还在受难受苦了某人</P>

“姑…姑娘…可以了吗？”</P>

商策实在忍不住了，手指用力抓住椅子扶手，青筋一条条从手背上暴起。</P>

“嗯…”他闷哼一声，声音带着压制不住的颤抖。</P>

“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