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
“没吃饭吗小子”
“这是打架还是挠人”
“拳,手握紧。你那是爪子。”
“咚。”
当我百无聊赖地蹲在场外,脑袋一点一点,快睡着,一声闷响将我震醒。
抬头,我看到今日第二十六次上下颠倒,被甩到墙壁贴住的五条悟。
我
好像壁虎喔。
“休息十分钟。”
想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大抵是禅院甚尔也意识到这点,拍拍手示意中场休息。
“”
五条悟墙纸一般滑地上。
站起后径直走向推拉门,目不斜视,谁也没看,瘫着脸走出去。
头顶像有阴雨云飘着,心情糟糕到顶点。
那边,禅院甚尔只扯一扯嘴角,很轻嗤笑下
就大步走过来,弯腰将我边上一水壶拎到手,仰头喝。
伴随吞咽,带疤一侧唇角溢出水滴,顺着刀削般的下颌落下。
滚动的喉结前也有一颗汗珠滑落,掉到宽松的衣物里,消失不见。
我抱着膝,歪头在旁看了眼,下意识脱口
“叔叔您多大”
禅院甚尔喝水的动作猛顿住,差点呛住。
他撤走唇边的水壶,虚眼扫来。
“想挨揍吗”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语气不善,“小鬼。”
一脸“谁是你叔叔”。
我离他远一些。
全然无视他情绪“二十三十四十”
见我越猜越离谱,嫌烦,还是报了个确切数。
“喔,”我点头,又打量他一眼,“那你长得挺着急。”
禅院甚尔“”
他看着真想抽我了。
“禅院叔叔你是诅咒师吗”
过了会,我又问。
递给他一块糖。
“别那么叫我。”他没好气。
挠过去的糖隔着包装一指头就捏碎。
“禅院,”我从善如流,“你是来杀六眼的吗”
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几近凶恶“别叫我禅院。”
这会他声音明显冷下来,杀气都漏出。
像只被惹怒的豹。
我仰脸,迎着他居高临下的视线,神色不变“黑网上的赏金很高的。”
他面无表情盯我好一阵,终是放弃了,叹口气。
“不是。”
凶恶的瞪视转开了,杀气也敛去,男人百无聊赖地玩起水壶上的挂绳。
“可你是禅院的。”
“他们给的太多了,和钱过不去是傻子。”
“还是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
“五条家不会接济禅院的人。”
“接济嘁,兴许他们认为这算羞辱吧。”
“谁去找你了还是你主动找来的”
“问题怎么这么多你真只有这么点大”
“大叔不要转移话题。”
“”
虽然看起来一脸不耐烦,禅院甚尔也还是耐着最后一点性子给我讲了。
体术老师的活计是昨天带他来的那名烂橘子介绍给他的,就在他跑来围观五条悟的那一天。
虽说五条家与禅院家的不合咒术界人人皆知,但因为那位长老是与“激进派”相对的“温和派”的缘故,因此对于这些看得较淡。
“原来如此,”我说,“那”
禅院甚尔拿烦躁的目光看我。
“最后一个。”我举手。
“讲。”
“为什么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这不像他性格吧
还是说年轻的时候比较傻白甜
“坦诚相待咯。”
他耸耸肩,像想到什么,忽然神经质地咧了下唇角。
只是顷刻就收住。
笑褪去,隐在阴影里的脸庞转过来面对我,声音轻上好几度。
“毕竟我也不大爱招惹脑子不正常的家伙,太麻烦。”
我茫然眨一下眼。
“好不容易有个好差事,不费力,包吃住,能拿钱。”
他舒展身子,像大猫一样伸懒腰,手脚都撑开。
“可不能被你搅黄了。”
“”
费了点时间,我才消化完他大段加密话。
用握拳的右手敲了一下左手掌心,恍然。
“原来被你看到了。”
“是。”他讽刺地勾起唇,“整整那么多晚上你可真够恶趣味。”
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我也不想的,只是在练习。”
新身体,术式都不熟。
现成的小白鼠,不用白不用。
禅院甚尔不置可否,只嗤笑“扭曲的小鬼。”
之后我们像获得某种默契,皆保持沉默。
算是跳过这话题。
双方都没话,无聊了,他又喝一口水,习惯性舔一舔唇角疤。
隔了一会儿,我扭头,盯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