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
正文延生出去的平行线,完全独立的故事
疯批浓度ax,我流ooc警告
1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准确形容五条家的小少爷的话,木村觉得那么那个词一定是“恶童”。
但其实在成为对方的贴身侍从以前,木村还是清楚地知道,那时的五条悟并不是现如今的性子。
但凡周围只要提起他的侍女帮佣们,总是会捧着脸一副宠溺表情地笑着说,“那是一个很可爱很可爱、就像是云朵棉花糖一样的、软乎乎的小孩子”。
在木村有意隐瞒的,“隐”的术式暴露后,他便被调到小少爷的身边成为贴身侍从。
“隐”的术式顾名思义,他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被指定某人纳入到“存在感稀薄的、不被人察觉的”某种特殊状态。
但遗憾的是,“隐”的术式效力只能作用在一人身上,并且一生只能存在一次的改变机会。
这个机会,当年他想要留给她的姐姐姬子,躲避家族的追捕,让她过上自由的人生,可惜被后者拒绝了。
而第二次,他想要将其转移至自己心爱的恋人身上,可是在此之前,对方便已被家族派来的诅咒师残忍地杀害。
木村觉得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独自一人后,他也没再去打扰姐姐,而是伴随着“隐”的术式,作为一个毫不起眼的存在,来到了五条家帮工。
只要这样就好了吧,他这一生,平静地度过便已足矣。
可是,他刻意隐瞒的能力还是被五条家的高层发现,并在那些人的威胁下进行了术式效力的强行转移。
“隐”的术式转移到了被五条家作为神子宠爱的小少爷的身上。
“少爷这样一来,您便可以去任何您想去的地方,不用再担心被那些觊觎悬赏的杂鱼们叨扰纠缠了”
“隐的术式会在一定程度上模糊您的面容,隐蔽您的行踪,我们终于不需要每日操心又偷跑出去的您遇上危险了。”
大家皆大欢喜,笑意盈盈,没有一个人在意木村的感受。
强行剥离“隐”的他,身体受到了严重的反噬,浑身剧痛,口吐鲜血,如同一条无人在意的丧家之犬,无力地匍匐在冰冷的石板路上,许久无法爬起。
耳边灌满笑语与贺喜的掌声,一张张欢笑的脸孔,在疼痛到视线模糊的木村眼中,全部扭曲成了冲他龇牙狞笑的恶鬼面具。
多么讽刺啊
这里是名为“五条悟”六眼神子的天堂,但是对于他们这些蝼蚁一般的小小侍从们来说,无疑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罗地狱。
这时,他又想起那个名为“花开院千鲤”的女孩。
那天夜里,木村其实看到了,对方将那名伙同男侍实行拐卖的女佣长,用术式杀死的一幕。
那是个非常精明的小姑娘,也拥有一定自保能力,最重要的事,十
分讨得小少爷的欢心。
木村以为最起码她会在这个吃人的大宅活久一些,可到底最后还是和其他侍女一样悄然无息地被处理掉、不知所踪。
被榨干完全部价值的自己,大概,也会走向同样的道路吧
“哒。”
正在意识模糊的木村自嘲地思考着这些,耳边的笑声也逐渐缥缈远去时,一声木屐轻磕地面的响声在极近的方位响起。
涣散的意识重新拉回,艰难昂起头,跪趴倒地的男人窥见视野里叼着棒棒糖,垂着眼相当漠然朝自己看来的白发神子。
木村本来以为他会像那样漠然地走开,却不想,对方却突兀地开口了。
“你就是木村”
语气里不知为何带点轻飘的嗤笑。
“你一定很恨他们吧”
木村看到对方苍蓝色的眼瞳转向仍在鼓掌祝贺的白袍老者们,视线同样转去。
不自觉地,男人原本如同死潭一般的眼睛,一瞬染上浓郁强烈的恨意。
这一变化自然被六眼捕捉,五条悟摘下嘴里的棒棒糖,像是个纯良无害的小孩,相当可爱地歪了下头。
“这样啊,那我帮你把他们全都杀掉,如何”
嗳
猝不及防的亮光。
轰响。
耳鸣。
被强光刺激到紧闭双眼的木村,视野再度恢复正常之时,愕然发觉浮动着烧焦人体气味的空气中已然只剩了一人。
轻而易举肃清了在场全员的小小少年,了无生趣地垂下一丝纤尘也未曾沾染的纯白雪睫,倦怠地、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
方才拿在手中的棒棒糖再度被他磕碰牙齿地塞回嘴里。
从那以后。
五条家的小少爷便成了世人们口中的“恶童”。
2
夏油杰觉得自己的挚友五条悟这个人,有的时候道德标准实在太过稀薄了些。
星浆体事件后,那些盘星教的残党分明已经没有肃清的必要,这个下手飞快的小少爷还是将他们一个不留地全都葬送在了覆盖的术式下。
“嗳,可是不这样做的话我会超级不爽耶”
“悟,但是这并没有意义。”
“哈老子开心了,不就有意义了嘛。”
“你这是歪理”
“略略略。”
两人简要打理了一下现场,等到五条悟将天内理子的尸首平放在一处空旷的地面时,夏油杰好奇地探过头,皱了皱眉。
“悟,你打算做什么”
“你看着吧。”
白发的少年只是随意地应答着,不知从哪拿出一把折叠刀,指尖耍帅地旋转一轮,眼也不眨地朝着自己一处脖颈动脉挥去。
“喂”
黑发dk瞪大了双眼。
鲜红的色彩如同打翻的颜料,沾湿了友人那片雪白的脖颈,沾湿衬衣,使得本就血迹斑斑的
布料染得更为鲜红。
这小子怕不是疯了吧
没等夏油杰上前制止,伴随着白发dk一声面对着空气近乎轻柔的呼唤,裹挟着浓重不详气息的黑影自撕裂的空间缝隙中显现。
是咒灵
咒灵操使的少年略微收缩了一下他细小的眼瞳,目之所及,被一袭纯白色花嫁包裹的庞然大物显现眼前。
“啊,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之前因为都没太有什么支撑她的咒力所以很难叫出来,一直都在睡觉。”
五条悟一面很自然地任由那只矮身浮低、被头纱将脸整个包裹住的咒灵凑近脖颈豁口汲取汩汩的血液,一面带着兴奋到像是不正常的表情,话多地解释道
“不过现在倒是无所谓了,毕竟我学会了反转术式,以后可以天天见面啦,杰不要太嫉妒哟”
夏油杰简直大为震撼。
他这个笨蛋同窗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别人都是拿纸片人或是电影明星当老婆,为什么只有这家伙格外与众不同找了一个咒灵老婆
不要太离谱了吧
未等夏油杰想好如何开导被天与暴君捅脑袋后精神和脑子都变得相当不正常的友人,获得了对方一定血液的诅咒身上那套纯白花嫁瞬间被急速蔓延开来的赤目的猩红浸染。
咒灵特有的、人类无法理解的喃喃低语,随着那只看不见容貌的诅咒声音流泻,被平放在地面、原本失去声息的星浆体少女奇迹般地、再度恢复了呼吸。
3
五条悟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被神明眷顾的、相当幸运的孩子。
童年的时候,他曾短暂地弄丢过他最重要的人。
他们将她藏了起来,残忍地杀害,连一块碎肉和一缕头发也不让他找到。
他没办法诅咒她。
即使是非人的形态,他也没办法让对方陪在他的身边。
那段时间他找了她好久好久,他还太小,什么都不明白,没头苍蝇一样地找,偷偷拿了咒具库那些长老们为他外出准备的,很稀有的、带有“隐”效力的咒符。
那些天,五条宅的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大家疯了一样将宅子翻了个底朝天,也全然无果。
而年幼的五条悟也一直在找被他们藏起来的花开院千鲤,找着找着有时就会委屈地哭起来,哭累了就睡,睡饱了继续爬起来找。
直到有一天,五条悟发现那些符纸只剩最后一张了,他马上就会被五条家的人找到了。
可是他依旧没有找到他的鲤鲤,那一次,小小的男孩难过得觉得天都要塌下来,却又怕弄出太大动静被发现,只一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闷闷地落眼泪。
或许他真的是上天的宠儿,神明的孩子,连老天都不忍让他难过太久,在最后一张符纸快要耗尽的那天,五条悟真的再度见到了活着的花开院千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