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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自家楸楸这么一提,陈孟才想起来,她刚刚在和大嫂打电话的时候,总感觉忘记了一些事,到底是什么事。
她把牛老这么一位中医大拿给忘了。
不过这也不怪陈孟。
当初牛老从南洋回国,实验室那边为了请牛老来给赵老爷子看病调养,也是走了不少路子。
后来还是没办法了,和牛老打起了感情牌,细数赵老爷子这些年做的贡献,以及他的一身弱病,也不全都是他本身的体质使然,而是在当年c国的科研环境还十分简陋时,在实验过程中,所受到的一些伤害。
这才打动了自忖已经上了年纪,不愿再来来回回上门问诊折腾的牛老。
陈孟自己细算起来,其实她和牛老的交集并不多。
最多的时候,还是牛老来为赵老爷子调养身体,顺带也给楸楸开了些调养方子的那段时间。
后来赵老爷子的身体逐渐好转,楸楸的气色也是一天比一天好,现在到了冬天,小脸儿也是白里透红的,看着就喜人。
她和老唐心里感激高兴,但想到之前听小桉他爸说起过,牛老上了年纪,确实会不耐总是有人来家拜访,她和老唐也就没怎么唐突,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会上门去拜访问候一下老人。
研究所实验室那边都花了大力气,又是上门送礼,又是打感情牌,才请来的人,医术都可以称之为国医级别了。
陈孟自然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脸,上下嘴皮子一磕,就能让人大过年的给一位还不算认识的病人问诊。
自然,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一时半会儿的,陈孟也就没有立刻想起这一茬。
现在听到楸楸喊牛爷爷,她才想起,她和老唐是没怎么上门打扰,可楸楸这两年里,每次去完养老院后,都是还得再拐个弯的。
因为是每个星期的固定行程,她和老唐早就习惯了,只要确定孩子安全,也就没怎么管过楸楸的自由行动。
以前陈孟没有细想过,此时仔细回想一下,才惊觉自己有些一叶障目了。
牛老不耐烦有人总是上门打扰。
可能在对方看来,楸楸这一个星期上门一次的频率,也不算频繁
对了,还有楸楸手腕上的药丸,九月初的时候用掉了一颗,又给补齐了三颗。
“妈妈”唐楸站在沙发前,见妈妈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于是开口提醒了一下。
陈孟回神,沉吟了下,继续回答“嗯好的疗养院,要看病人本身的反馈。如果大多数病人都说那里的疗养有效果,尤其是对老人病有效果,那对你姨奶奶来说,就是好的疗养院。”
“你说的,在牛爷爷那里认识的孟伯伯,他所在的那处疗养院,据说是很好的了。”
“很好的”唐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走到自己房间里轻轻关上门,也开始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见楸楸进了屋,陈孟这才又拿起话筒“
喂大嫂”
结果又是还没过几分钟,
陈孟和文清的第二通电话都没结束,
唐楸就又从自己的卧室里轻轻推门出来了。
这次孩子自己趁着妈妈和大伯母说话的间隙,主动开口了“妈妈,大伯和大伯母,可以带姨奶奶早一点过来吗”
“我刚刚和云竹打电话,他不仅和我说,他爷爷在中医分院疗养院里住的很好,腿不疼了,腰不酸了,就连脑袋都不疼了。而且,他还告诉一个,可以进疗养院的方法。”
“就是先去中医分院办住院,因为过年的时候,许多疗养院的老人都回家过年了,疗养院的床位会宽松一些。如果碰巧能在住院的时候遇到院长来查病房,院长感觉病人的情况更适合去疗养院的话,再加上病人本身的经济条件允许,也有这样的意向,就可以从中医院,搬到疗养院去。”
“然后我想起来,孟伯伯的网上私人社交账号,我之前看到过,孟伯伯在账号上有动态,确实有叹气打字说,今年轮到他新年的时候,要加班。”
“姨奶奶现在过去的话,应该就可以遇见孟伯伯了。”
“等到过完大年三十,可能就不行了。因为疗养院可能又要忙起来了。”
孩子自己没什么走后门的概念,但是会用已知信息,努力开动脑筋帮忙想办法。
果然,已经充分见识到孩子可靠。
而且孩子不仅可靠,还效率高的文清,当即隔着电话拍板,明天收拾收拾行李,后天就出发。
另一边,远在n省的许家
常老太太听儿子儿媳说起,要带她去c市给她治病时,一开始还是比较拒绝的。
“人医生都说了,我这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人老了,身上零件不中用了。治能治出什么花儿来”
话虽如此,可许逵三兄妹,还有文清,心里都明白,这是妈心疼他们,不想他们为了她的身体,来回的折腾。
许逵知道其中的症结,自己最先开口“妈,我想要把生意重心往c市发展,也不全都是因为您的病。我的生意,实话跟您说,我准备把重心从倒腾海产上撤出来了。这么多年过去,这些生意早就不是以前大家野蛮发展的时候了。”
“我的公司还好,我一直约束着他们。可你看看有些捕捞公司,绝户网下的一个比一个狠,恨不得把小鱼苗都给捞上来。”
“我之前也和志勇谈过这方面的问题,我们两个一致觉得,国家早晚得出手管制这些现象,相应的约束政策,肯定也会有。与其如此,不如朝其他方面发展发展。”
“还有文清,她在c市还有个公司,每隔十天半月就来回跑的,您之前不也心疼她吗到底是文清和陈孟两个人的生意,陈孟每年分红也没少过文清的。现在光让人家陈孟操心受累的,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话说到这里,老太太已经开始有些动摇了。
毕竟在老一辈的观念里,她还是要跟着老大家一起的。
许逵看着五大三粗的,实际做生意的,
怎么可能不懂察言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