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亚直视着约西亚，并未立刻回应。</P>

“史密斯律师，既然您一直质疑我的逻辑，那么请问您的逻辑又是什么呢？如果齐默尔先生是此案的始作俑者，且通过那份阴阳合同谋求私利的话，那他岂不是疯了吗？他在自己的工作中收入已相当不错。而且，从您和刚才证人的陈述来看，齐默尔先生与劳伦斯女士并无任何恩怨，他陷害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P>

面对约西亚的提问，杜亚显得有些哑口无言。</P>

至少在旁人看来，他似乎是被问得无言以对。</P>

尽管杜亚今天的表现能力显而易见，但在南安普顿市，约西亚的声望显然更高一筹。杜亚对他们来说还是个新手律师。</P>

“史密斯律师，请回答我的问题。”约西亚并未给杜亚留退路，甚至显得有些咄咄逼人。</P>

杜亚抬起头看向约西亚……</P>

约西亚挑衅般地看着他。</P>

杜亚道：“法官大人，我能否向天达再多提几个问题？！”</P>

“准许提问。”</P>

杜亚走向天达。！！</P>

天达此刻仍然十分紧张，他战战兢兢地看着杜亚。</P>

“瓦德尔先生，我想问这份项目利润清单是否由您制作的？”杜亚一边说着，一边手中展示出一份清单。</P>

天达答道：“是我做的。”</P>

“我的当事人看过吗？”</P>

“没有，”天达说，“我当时自己私下保管这份清单，害怕劳伦斯女士找我查账，所以偷偷做了一份财务报表。”</P>

“也就是说，除了您之外，无人知晓这份报表的存在。”</P>

“是的。”</P>

“那为何您会将它交给齐默尔先生？按照常理而言，这种证据对自己极其不利，您为什么还要把它交给齐默尔先生，让他用来指证自己呢？！”</P>

“我……”天达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发愣。</P>

天达本就是个普通人，文化水平并不高，</P>

人多的时候，他往往无法清晰表述，思维也跟不上节奏。</P>

“是我逼他交出来的！”阿德里安急忙插嘴道，“我跟天达打交道多年，知道他有私下记账的习惯，所以我逼迫他拿出账目。我承认当时我对天达撒了谎，告诉他只要他在法庭上态度良好、承认错误，法院可以给他从轻处罚。他觉得已经走投无路，只能听从于我。”</P>

“就是这样，”天达赶忙附和道，“就是这样。”</P>

杜亚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P>

他说：“即便如此，瓦德尔先生，您为何要用亏损的利润来与我的当事人分享？！”</P>

天达直勾勾地看着杜亚，不明白他在说什么。</P>

杜亚一字一句地说得很清楚：“我和我的当事人仔细研究过这份财务报表。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份无懈可击的报表，实则漏洞百出。”</P>

大家都看着杜亚。</P>

杜亚接着说：“报表中明确标注了两个品牌采购价格，其中高端原品牌阳光公司的价格没问题，都是按照阳光公司发货价明码标示。现在的问题在于实际使用的日升公司的价格上，比如日升公司的钢筋混凝土排水管售价应为150美元，但在您记录的账目中，瓦德尔先生，却显示为130美元。这里就产生了超过80万美元的利润空间。换句话说，瓦德尔先生相当于免费多给了我的当事人80多万美元。当然，这还不是唯一的疑点，我已经将所有存疑部分都圈了出来。”</P>

随着他的话语，杜亚要求工作人员将标记过的账簿递交至陪审团及法官手中。</P>

同时，他还给了一份副本给约西亚……</P>

约西亚迅速翻阅后询问道：“你是怎么发现发货价格有问题的？”</P>

“当然是从发货公司——日升公司那里得知的。”</P>

“你有证据吗？”</P>

“巧的是，我确实有。”杜亚字句分明地回答。</P>

约西亚脸色阴沉了下来。</P>

杜亚转向法官：“法官大人，请允许我的证人出庭作证。”</P>

“准许其出庭。”</P>

一名男子走进了法庭。</P>

杜亚问道：“能否告诉我你的姓名和职业？”</P>

“我是德里克·赖特，现任日升公司物流部经理。”</P>

“日升公司的发货价格会经常变动吗？”</P>

“会有变动。根据市场实际情况，会有一些调整。”</P>

“变动幅度会很大吗？”</P>

“有时候会。”</P>

“现在我手头有一份报告，请您指出哪些地方有误好吗？”</P>

“好的。”</P>

杜亚将报告展示给德里克。</P>

看过之后，德里克明确表示：“红圈标注的部分确实存在问题。”</P>

“问题出在哪里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