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一段轻柔细碎的歌声不由自主地被她哼了出来：</P>

“旧岁采得枝头细雪</P>

今朝飘落胭脂梨叶</P>

轻挼草色二三入卷</P>

细呷春酒淡始觉甜</P>

......</P>

岁岁花藻檐下共将棠梨煎雪</P>

自总角至你我某日辗转天边</P>

天淡天青 宿雨沾襟</P>

一年一会信笺却只见寥寥数言</P>

......</P>

能否消得你一路而来的半生风雪”</P>

柔美的歌声徜徉在长宁殿的庭院。</P>

酒还未酿成，宫女们就已经微醺在了这从未听闻却又美妙至极的歌声里。</P>

古音绕梁，不止催人酩酊，还引得某人在风雪里驻足。</P>

褚肆刚和祁九归交代好祁门灭门的后续处理，就一起来了长宁宫。</P>

他想探探夏梓沅的伤势如何，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进行下一步了。</P>

刚靠近宫门，就听到她唱着陌生的小调。</P>

虽觉不出词为何，但袅袅余音绕过门槛，让听者也暂忘倥偬。</P>

碧落下，寒酥里，美人声，朱衣娇颜......</P>

多年后，成了门外的两个男人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回忆。</P>

心里豁然涌出的一丝暖意，莫名打消了褚肆踏进门槛的决心，扭转了脚步，离去。</P>

祁九归清冷的眼眸遂而瞥向长宁宫内，世中逢彼，雪中逢花，也不可企及。</P>

仅仅感叹一刻，他也不多做停留，跟着褚肆离开。</P>

“宿主宿主，褚肆离开了。”也不知道肥波到底是什么品种，十米内只要褚肆出现，他就能及时嗅到他的味道。</P>

刚刚那首歌，除了有对三哥的回忆外，夏梓沅还暗藏了一个讨好的小心思。</P>

哪怕机会甚微，只要好感值能上升就是赚到了！</P>

“肥波，查看一下好感值。”</P>

“目前好感值：10％。嚯，宿主啊，这分给的是真多。”肥波觉得离向女神告白又进了一步！</P>

“等等，不对，宿主，好感度又降了，现在是8％。”</P>

肥波更新一下系统，再瞅瞅，还是明晃晃的8。</P>

发生了什么？</P>

[怎么，好感度还会降？]这个设定让夏梓沅不喜欢。</P>

褚肆这人向来做事只凭喜好，喜怒哀乐时刻变化，她怎么能保证这人不会突然降到0。</P>

“主系统的设定就是这样的。”</P>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肥波不清楚，它也没有这么多功能，只能分析已经发生的事情和探查褚肆的气息。</P>

唉~</P>

——</P>

御书房</P>

祁九归打破了寂静的氛围：“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皇后。”</P>

善于洞察人心的他，在长宁宫门外，就察觉出了褚肆对夏梓沅那一抹微乎其微的心软？</P>

褚肆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倒问起了他。</P>

“你觉得，夏梓沅这个人怎么样？”</P>

思索了片刻，祁九归说：“臣只与皇后有两面之缘，更无交谈。”</P>

“祭典那日，无论是罪犯上刑，还是突遭刺客，皇后此人，镇定有余。”</P>

“今日之见，只觉尚有些温婉。”</P>

祁九归这人，为人清明，不谗不狷，他的这番回答确实是对夏梓沅的真实认知。</P>

明明褚肆也清楚这一点，可内心还是滋生出细入毫芒的不快。</P>

这点不快，他归罪于夏梓沅。</P>

既然他不爽了，那就让夏梓沅这个提线木偶给他上一出大戏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