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闲王褚祈卫(1 / 2)

长公主说过,楼家的人,过于纯粹,野心不大,志气不小,就似插满凤羽的鸡,攻击性不大,伤害性不小。</P>

当年,她与褚肆有言在先,若不危及江山社稷,便给楼旭白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P>

终究是年轻时共同纵马游街的纨绔,她知晓此人的底线在哪。</P>

筹谋了一环又一环,损兵折将还将自己的后路搭了进去,褚肆不想与他这败家之犬争执。</P>

只道:“若有下次,满门抄斩。”</P>

一时的放过,不过是全了姑母的情分,若他还想卷土重来,他倒是笑而待之。</P>

处理了这件事,祁九归也将自己负责的事宜讲来:“陛下,影卫已将三名黑衣人带到,臣命人撤了他们口中的药,已然制住。”</P>

“盘问得如何?”褚肆想起那日第二波来势汹汹的人,无论是身手和武器,怎么也看不出他们的来历。</P>

面对询问,祁九归清明的眸子也覆上了层阴影:“严刑逼供下,两人承受不住,昏死过去。”</P>

“只余一人,最终说出了背后之人是谁。”</P>

“是谁?”唐雨乔也好奇,这第二波在他巡逻时根本没留下一点迹象。</P>

祁九归睫毛微微向下颤,这个结果似是意料内,又似是意料外:“是闲王。”</P>

“闲王?”唐雨乔听此,声音激烈得大了几个度,“怎么会是他?他不是。”</P>

没给他说完的机会,祁九归摇摇头,示意他看向褚肆。</P>

原先还沉静自若喜事环萦的褚肆,身边不知何时变得死寂,万物沉成一湖死水,不知底下是如何的暗潮汹涌。</P>

“闲王?朕的好弟弟吗?”磐磐之音,不带一丝情绪。</P>

同是褚氏之人,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褚肆的思绪也回到了从前。</P>

从前,人心很小,小得父皇母后心里只装得下一个褚肆。</P>

他生来便陷于阴谋之下,父皇母后却全然不顾,宠之惯之,要他徜徉恣肆。</P>

因他自小就七窍玲珑颖悟绝伦,便颇受父皇宠爱,甚至还将他当众抱在金座之上,睥睨群臣。</P>

立太子之意众人皆知,一时间,所有人都阿谀奉承、奴颜婢膝。</P>

他性子刚烈,不愿与这等溜须拍马之辈为谋,每每都对他们的呶呶不休怒以相向。</P>

正所谓冥冥之极为昭昭,他盛极一时的鼎盛大厦倾覆,成了阴谋下的牺牲品。</P>

幸好,还有父皇母后,年岁不大的他死死地抓着这最后的稻草。</P>

却见父皇面露嫌弃,母后避之不及。</P>

世人最喜的,不就是看天之骄子坠入深渊,比俗人更不堪吗。</P>

往日硬凑来的宫人们见他大势已去,一个接着一个地嘲讽:“不过是个灾星,怎抵得上麒麟诞世的二皇子啊。”</P>

“什么二皇子啊,这等尊贵之人,定是要黄袍加身的。”</P>

“是啊,亏咱们误把家鹿当白泽,真是白费力气。”</P>

“不与你们说道了,我要抢着去二皇子宫里伺候去。”</P>

“哎哎哎,我们也去。”</P>

“......”</P>

他们毫不避讳地说着这些扎心之话,好像能踩到皇帝的儿子,命便比别人高了一等,何其讽刺!</P>

唯有一直伴在身侧的郭茂小心地将他扶起:“主子何时都是主子,是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主子不必在意他们的话。”</P>

“孤都知晓。”是知晓的,可他压根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只在意父皇母后。</P>

只是他的父皇母后啊,没给他看一眼那个尚在襁褓中的皇弟,就匆匆将他以质子的身份送到了夏国...</P>

第一次看到抢走他一切的皇弟,是他十五岁那年,偷偷命人将他从夏国皇宫带了出来,去了长公主在江南的小院。</P>

姑母要给他行束发礼,她说:“别人有的,小阿肆也要有。”</P>

明明他都十五岁了,这个年纪也该娶妻了,还叫他小阿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