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与你约定，待你的美酒酿成之时，无论朕身在何处，都会赶来与你共饮。朕说话算数，阿沅也要。”</P>

他发觉自己真的是离不开她的，纵是抱着，还想抱得更紧，再紧些，再近些...</P>

“嗯。”夏梓沅答应了，语气一如既往的坚定。</P>

心里，与面上的坚定截然不同。</P>

棠梨酒啊，要等八月末的木梨结了果子，将果子与雪水共同发酵一年。</P>

那时候，她还在这吗。</P>

褚肆在这待得时间也不短了，他也是忙里偷闲过来的，温存了好大一会儿，终究是要回养心殿的。</P>

“朕还有些政事要处理，便不多留了。若有什么事，来找朕。”</P>

“朕说过的话算数，山不来见我，我就去见山。朕等着你。”</P>

流连地在夏梓沅的额头印下一吻后，褚肆将头上的花拔下，走了出去。</P>

嗯，君颜要顾及很多人，出了这长宁宫，容易滋生事端。</P>

褚肆走了，郭茂也吩咐着人将咖啡壶和杯子带走，临走时，夏梓沅又命人送上一小袋咖啡粉，有来有回嘛。</P>

长宁宫的气氛在褚肆离开后，恢复了热闹。</P>

春夏忍不住张口担忧着：“娘娘，您今日的言行举止看得奴婢心里起起伏伏的，生怕陛下一个不喜欢将咱们发落了。”</P>

冰月也同有此感：“是啊，娘娘，陛下终归是一国之君，如此藐视天颜，若是被有心之人抓到，怕是那言官要上不少折子参奏的。”</P>

夏梓沅知晓她们二人的担忧，她没反驳，只看向听雨：“听雨，你觉得陛下会向本宫发作吗？”</P>

听雨没想到娘娘这么问自己，她想了想主子的为人，常人，早就死得不留残尸了。</P>

可面对的是娘娘，主子他，不会。</P>

“娘娘，陛下宠爱您，不会这般恼怒的。”</P>

“那便是了，陛下如此偏爱本宫，本宫自不会恃宠而骄，只是逗趣而已。”</P>

春夏和冰月不知娘娘的想法，还是觉得冒险了些，没再说什么，继而做起了自己手中的事。</P>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郭茂竟然端着什么东西来了。</P>

他掀开红布，是一个镶满了宝石的光镜，这镜子类似于现代的梳妆镜，照得人能清楚得看到脸上的颜色。</P>

郭茂代主子的意，笑眯眯地介绍道：“娘娘，这是陛下命人从私库里千挑万选的。”</P>

“陛下说，送此镜，表忠贞不渝、白头偕老之意。”</P>

哪个女人不愿与丈夫心心相印、相伴一生，郭茂觉得，陛下过于抬爱了，固然是皇后，陛下也不可能真的只宠她一人。</P>

褚肆送镜子的寓意，夏梓沅听了，面上高兴得不能自已，她慌乱地命听雨好生安放在妆奁处。</P>

“郭公公，劳烦您代本宫为陛下带一句话，就说：不辞青山，共我良川；不辞青山，相随与共。”</P>

“陛下所送之物，本宫甚为喜爱，定会珍之，爱之。”</P>

说罢，她又示意春夏将银两奉上，郭茂也自然地收下了。</P>

他不是贪财，就是不收的话，娘娘也放不下心。</P>

夏梓沅对他手里的银两依依不舍，心道一句“撒由那拉”。</P>

嗯，都是沉没成本，不要在意，不要在意！</P>

“既如此，那奴才这便退下，将娘娘的话一字一句地带到。”郭茂话已带到，不再多留，回了养心殿。</P>

养心殿内，褚肆见他办完事回来，不由地问出了声：“皇后可有说什么？”</P>

眼睛未离奏章一分，就是心思不在这上面一毫。</P>

郭茂不敢隐瞒，一一回他：“娘娘托奴才传句话，说：不辞青山，共我良川；不辞青山，相随与共。”</P>

这十六字的誓言，褚肆听着，眼神也渐渐游离于奏章。</P>

阿沅啊，你总是能拨动朕的心弦，一句话，就让朕的心跑出了这养心殿。</P>

“郭茂，铺纸研墨。”</P>

“嗻。”</P>

褚肆生怕自己忘记，将这十六个字，一笔一划地写在了宣纸上，由春风吹干，与那七日的书信一同藏于床头的密匣内。</P>

春日，好似是个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