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P>

费真和小六子，匆匆回宫，宫门值日的人少了一半，大多数禁卫军被抽调到前线去了。</P>

“做无谓的抵抗，唉，”费真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过是蜀国的将士又多了一个人流血。”费真想到此处，她没有回宫，径直去了勤政殿。</P>

“皇上，听说王将军投降，高将军阵亡？”费真不等小胜子传话，径直撞了进去。</P>

“这有何稀罕的”，皇上顶着一对熊猫眼，疲惫地说：“听说京城有几位官员，直接去了宋军的营中。”</P>

“投降了？”费真问。</P>

“否则呢？”皇上从鼻孔里哼了一声。</P>

“皇上，你每次任用王朝义，臣妾都劝你，此人用不得，他就是一个纸上谈兵的主，一位主将，宁愿战死沙场，也不能投降，他一投降，后面的士兵，也只能跟着投降，你不听臣妾的话。你看，如今，是何下场？”</P>

“放肆！还轮不着你来教训朕，小胜子，请贵妃娘娘回宫。”皇上怒道。</P>

“本宫自己会走。”费真眼角含泪，头也不回地出了勤政殿，皇上知道她是来向自己告别的，是来提醒自己，一定要逃出去。</P>

不过不到最后时刻，皇上不想离开皇宫，离开他的臣民。</P>

这两日前线战事愈发危急，蜀军如潮水般溃退，十之六七的蜀军开了小差，而十之二三的蜀军投降宋军，宋军势如破竹，高歌猛进，朝堂上，投降的呼声一边倒。</P>

（二）</P>

当日，皇上和大臣们正在讨论，怎样写降表之时，费真撞了进来，皇上真心不想让费真看见自己的狼狈样子。</P>

他打心里不想投降，但是，他怜惜蜀国的子民，若因自己的固执己见，不知还要死多少人？就此放下，顺应时代的潮流，坏了他一人的名声，保住万千百姓的性命，也算是功德一件。</P>

只是他不敢告诉费真，怕他鄙视自己，所以给小胜子打招呼，说：“若贵妃娘娘还来，把她挡在殿外。”</P>

晚上，他让小胜子传话说：贵妃娘娘勿念，朕在日夜商讨国事。</P>

费真让芙蓉殿的公公和婢女进屋，让月儿抬出一箱银子，告诉他们，让他们领上银子，各自出宫逃命。</P>

“贵妃娘娘，吴娘是不是也逃了？”紫云问道。</P>

“是，吴娘年岁已大，跑得慢，本宫让她先走了几日，你们今日就逃吧，月儿把银子发给他们。”费真说完，转身进了书房。</P>

“奴才誓死追随贵妃娘娘”，费真的身后，传来奴婢和公公的誓言。</P>

走到书房里，她拿出一本《道德经》，细细读了起来，还在书的空白处，标上自己的注解。</P>

时间到了晚上，月儿进来让她用晚膳。</P>

“把丹珠兄叫来，你去炒几个菜，我们喝点酒。”费真说。</P>

月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P>

“怎么啦？发生了何事？”费真问。</P>

“丹珠他去了勤政殿”，月儿吸了一下鼻子，笑着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