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P>

皇上执意进屋瞧费真的书，费真在前引路，进屋一看，除去床四周和过道，箱子上和凳子上都放满了书。</P>

“你这是？”</P>

“晒书，南方雨水多，空气潮湿，书易腐烂生虫，这里天气刚好，把它们拿出来晾晒，若堆在一起，中间的水份挥发不出来，而面上的纸干燥，极易造成书本变形。”</P>

“还有这个讲究？给朕说说，你这些知识是哪里来的？”</P>

“都是生活中积累的，遇到问题想一想，找出原因，分析问题，总结解决的办法。”</P>

“朕都不知道这些。”</P>

“皇上，虽说你是天子，也不必啥都会呀，学业有专长，术业有专攻，你只需慧眼识珠，发现人才，安置到合适的位置就行了呀，就像对弈，谁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谁是冲锋陷阵的士兵？谁心中装着百姓？谁学富五车，品德高洁，将他们放在各自的职位，你只需统领全局即可。”</P>

“这些，你都是书上学来的吧？”</P>

“是，又不是，书上学来终觉浅，真正要用的时候，讲究灵活两个字。”</P>

“知道朕为何千里迢迢，把你接来开封，朕就是想看看，当代第一才女是否是传说中的那样，才貌双绝。”</P>

“皇上，过奖了，费真虚长你三岁……”</P>

“你比朕大三岁？今年40了？看不出来，好似30不到的人”</P>

“是呀，皇上。”</P>

“朕该叫你一声费姐姐，你可愿意？”</P>

“费真三生有幸，愿与皇上结拜为姐弟。”费真高兴道。</P>

“不行，朕叫你费姐姐是尊重你，你莫要会错了意，你知道朕的心意，现在就告诉你，朕喜欢你，要封你为贵妃。”</P>

（二）</P>

“即使在千里之外，皇上的那几句‘酒能乱性，美色宜远，乐不可极’，也像春风一样，警示着官家和百姓，皇上的后宫不少，何必让我这个亡国妇来玷污你的名声。”</P>

“你不喜欢朕？”</P>

“皇上，您可错怪我了，您这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那可是我梦寐以求的良人，若是20年前，我们相遇，我就是做您的丫头，日日给您提鞋读书，都不枉来这人间一趟，只是造化弄人，你在北方，我在遥远的西南边陲，当我听见您的英名的时候，已经嫁作他人妇，古人说，一女不事……”</P>

“朕体谅你的顾虑，不强求你，”皇上打断她的话，说：“你愿意每日给我读书？”</P>

“我愿意”，费真双手合十放在胸前。</P>

“那好，你每日给朕读书，还帮着释义。”皇上说：“不过现在，朕要考考你，马上咏一首诗。”</P>

“雪儿，磨墨”。</P>

“不用，朕亲自给你磨墨。”</P>

费真去到窗边，把窗户打开，让月色照进香闺，回到用木箱搭的书桌前，一挥而蹴。</P>

春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