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的时候,我们作文课增加了,但是质量提高的不多,这个是二叔的原话。</P>
他比较喜欢表扬语文课代表周文武,作文写的好,平常关于中心思想、段落大意都总结的很好,我被表扬的时候不多,被批评的时候不少,大多是浮躁、飘、沉不下去这类,其实我真的不会总结段落大意,也不懂中心思想,别人做好了,我又不想死记硬背,于是就是炮灰了。</P>
不过初二下学期快结束的时候,二叔在作文课上,让我们自由命题,写一篇描写家乡的作文,八百到一千五百字。</P>
那时候我刚读了初三的课本《白杨礼赞》,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仿写了一篇《沙地桑棵》,然后就交给语文课代表了。</P>
后来县里通知下来,说那篇作文获奖了,奖品是个笔记本。</P>
不过发给我奖品之前,语文组的组长让人把我喊到了办公室,问我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语文谁教的,还问我那个《沙地桑棵》是我写的不。我说是,然后他问我怎么想到的那样写的。</P>
那个老师是看着比邹老师年纪还大的一个老头,有点驼背,眼睛有点小,很有神,看着也很厉害的样子,头发是弯弯曲曲的卷发。</P>
我跟他说,我读了初三的语文课本,看到了《白杨礼赞》就学着写了。</P>
然后他问我谁给我的课本,我说我叔,他又刨根问底,我叔哪里来的课本,我说我叔是老师,就教我们语文。</P>
说到这里的时候,办公室里有俩男老师都笑了,还插一句嘴,“你是邹老师的侄女啊?”</P>
我点点头。</P>
“就是上课笑话刘老师那个?”切,我晕。</P>
我低着头,不说话了。</P>
那个教研组长就跟我说,“邹同学,你那篇《沙地桑棵》作文,在县里获奖了,奖品是个笔记本,我把奖品给你,望你继续努力,好好学习。回去上课吧。”</P>
我接过本子,就颠颠的跑回教室去了。</P>
这件事儿,没有一丝涟漪,我没提,二叔也没问,不过他把他另外一个摘抄的小本子给了我。</P>
这个学期,主课老师对我们要求的严格了一些,除了课后作业,也会留些其他作业,写在黑板上,让我们抄下来,回家去做,不过我大多是在学校就能做完的。</P>
这个春天,母亲和父亲两个人在家养了蚕,有了前一年的经验,这次养蚕比较顺利,只是刚开始气候偏干,多喷了水,成活率还是很高的;于是有空的话,我又开始跟着掐桑叶、撸桑叶,帮忙挑蚕、整理打扫蚕便便等没啥技术含量的活,像挑蚕这样的活,小妹都干得得心应手了。</P>
这一季的蚕成活率高,长势不错,出茧量比夏蚕要高,价格也高,因此挣得钱比前一年要多些。</P>
算账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开玩笑,谁挣的是最多的,连小妹都说,“我还帮着挑蚕了呢!”很是可爱。</P>
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比较严格,因为有的课程到了初三就结束了,结束全部考试后,暑假也来了。</P>
二叔提出来不教书了,二婶婶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二叔觉得各家都做小买卖挣钱,比他教书挣的多忒多了,四个儿子要盖房娶媳妇,只靠教书的收入是做不到的。</P>
于是这个学期结束后,二叔就结束了他的教师生涯,他把所有的摘抄本,都送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