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寺动容。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问:“他是刚回来的?”
“刚来壶天市,像新人又不太像。”
“他是不是很强?”
“这……这倒不是,他的灵力很弱。”
“哦……那就不是他了。”
“你想到了谁?”
“呃,没有,谁也没想到。”唐山寺说:“我是想到‘仇常君’这个名字或许没有,但可能有这个人。”
“什么意思?”
“我们都知道,子夜不叫子夜,姓余。浮生,邪伊,也都不是真名,他们有太多难言之隐,过去干了太多苟且的事,所以仇家很多,不得不用代称或是绰号来躲避追杀。如果你说的这个‘仇常君’也是代称,或是出于某种因缘,他不得不捏造一个假名,对你隐瞒,担心伤害到你,回避你,你们之间有什么误解,这也是有的……”
他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姚文璐早就听不进去了,像是遭到了晴天霹雳,木然地说:“出于某种因缘,不得不捏造一个假名……”
唐山寺见她喃喃自语,收住了话匣子,以免过分唐突。
姚文璐慢慢地低下头,慢慢地翻看资料。她翻得很慢,翻得心不在焉,好像不找找什么事做就会疯掉,“仇常君,仇偿君,仇恨偿还君,早该想到,早该想到……”几个画面像剧场里的幻灯片在脑海里来回放映——柴舟正质问姚文俪,说:“这个指控非常严重,非常非常……你有证据?”临走时,他又说:“你也上去吧,不上去我会很难做人,判官叫我帮你查的事也出结果了。”自己在惊觉被跟着时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出茶斋时。”“出茶斋……”在船上时说:“我听说魔鼎铭纹十分艰难晦涩,这个你看得懂吗?”“看得懂”……
她不停地想,越想脸色越凝重,甚至阴沉了下来,失却了原来的明艳艳,唐山寺不由得大吃一惊,关切地问:“还好吧?”刚问就听咔嚓一声,她掌中的杯子裂了几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