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蒋瑞有些不忍心,提醒他:“可是木偶还是有用处的,别说木偶,就连一张纸巾,一条破裤,都会有用处的,你可别太小看自己了。”
“我在这里做什么?“
蒋瑞反问:“皇上对这位大才子有何期望?“
解缙摩拳着自己的脸颊,回忆道,自己生于大明二年,出身于吉安县的一个书香世家,自幼才智过人,聪明过人。三岁能认得一千个单词,五岁能背诵一首诗词,七岁能通晓四书五经,能朗诵诗词,能写出一首好歌来。
他被称为“解状元”,在十里八村都是出了名的好苗子。
他在科举考试中名列第7位,深得皇上朱元璋的青睐。
他将整个世界都当成了自己的责任,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心血,才将《太平十策》送到了皇上的面前,更是在朝廷中仗义疏财,将自己所不能容忍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因为,在他谢晋的心目中,为官就要一身正气,要如一柄明晃晃的宝剑,要让朝廷里那些苍蝇无所藏身,要让所有人都可以享用到这一滴神露。
“莫非皇上希望我像唐代魏征一样,刚正不阿,英勇善战,无所畏惧?”谢晋小心翼翼地说道。
蒋瑞给他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目光,这个小子,就算有天资,也绝对没好果子吃。
“唉,解大才子,此事一过,咱们两清,有多远滚多远。“
“怎么了?”
“恐怕等你诛族之后,我也会受到牵连。“
谢晋还当蒋瑞是在说笑,见他没有半点笑容,忍不住说道:“蒋统领,你这话从何说起?我解缙做事一向公道。
为何要被诛族?“
蒋瑞默然片刻,忽然问道:“请问大明臣子,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要堂堂正正!”
蒋瑞感慨道:“人生有九十九条路可走,为什么偏偏要选这一条路?”
谢晋高声说道:“蒋将军,您执掌锦衣卫多年,功力之高,在下佩服之极,不过您不要恐吓在下。陛下命我来辅佐您处理案件,我也会尽职尽责。”
蒋搪对于这样一个顽固的人,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直截了当地说:“谢天谢地,皇上已经十年没有见过你了,就是为了磨砺你的心性,将来的孙子也会使用你。”
“那又如何?”
“如今,皇帝让你去帮他查案,言外之意,便是要你与肃王多走走,将来才能得到肃王的器重,明白了么?!”
“然后呢?”
“你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回到大牢里去吧,有空可以跟肃王说说心里话,说说你的理想,说说你的打算,也说说你对他的崇拜。“
“不会吧!“谢缙大怒,“难道要我向肃王效忠吗?“
“是的,是的。”
“怎么会这样?”
“你自己考虑吧,接下来,我要看着这家酒庄,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请回吧!”蒋瑞见劝不住这个谢晋,直接摆摆手,将他轰了出去。
解缙叹了口气,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回到圣旨监狱,看看肃王会不会说出什么来。
蒋瑞抱着胳膊,一动不动地立在树下,面色僵硬。夕阳西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夜幕降临,一个店小二从客栈中探出头来,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