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一道高亢的嗓音从正门处响起:“司马詹徽,奉旨!”
詹徽吓得魂飞魄散,慌慌张张的从院子里冲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拜道:“臣,郁徽领命!”
“传旨司马詹徽,让他立即调查此次会试的事情,一定要查明真相,还天下一个公道!”
“嗯?”詹徽一愣,不可相信的看着他。
“还愣着干什么!”
“遵命,遵命!”詹徽赶紧站起来,将这道旨意收下。
待那名传旨的小公公离开,詹徽也顾不得自己的仪态,直接一屁|股坐下,双眉紧锁,一言不发。
那个书生盯着詹徽呆若木鸡,半晌才道:“詹先生,詹先生?“
“找我何事?”詹徽长长一声叹息,摇着头道:“这个刑部尚书当真是不好做啊,之前几乎把大半个朝臣都给得罪了,这下怕是要把大半个读书人都给得罪了吧
“如果我继续这样做,不是成为一个孤家寡人,就是被诛九族!”
“詹先生,这个案件是不是很困难?”
詹徽瞥了那名官员一眼,长叹一声,说:“你不明白,这个案件很难处理,既要公平公正,又要公平公正,既要让官府高兴,又要让读书人高兴!
“麻烦?不行!不如詹先生请辞吧。“那书生说道。
“辞职?她能说什么?按照皇帝的想法,你既然要辞职,那就是对皇帝有意见,对皇帝有意见,那就是九族之祸。我也是个可怜的人!”
“刘先生,你就把你在科举考试中,到底收买了几个人,给了几个人便利,你就如实招供,省的你吃亏。”
大狱之中,展徽沉声说道。
刘三吾年纪已大,须发皆白,他摇摇头,道:“我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我从小就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从来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会冒险帮你们作弊的。“
“如果不是你做了手脚,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五十强全是南部的学生,而北部的学生却一个也没有,这是自从科考开始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实在是太荒唐了!”
刘三吾坦然道:“清者当清,污者当浊,我所犯之罪,我自当承认。不过,他们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詹徽见刘三吾如此顽固,不禁有些恼怒,喝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刘先生,我念你年纪大,也不想折磨你,不如把话说清楚。”
刘三吾抬起头来,哈哈大笑,“我已经八十五岁了,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詹徽看到刘三吾满头白发,气得咬牙切齿,最后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临走前,他下令:“给我好好查一查,这段时间刘三吾都跟谁接触过,都跟谁有过书信!”
“遵命,詹老爷!”
而刘三吾,则是面色凝重地坐在地牢里的稻草上。
他没有料到这一点,肃王朱拓竟是算无遗策,想起初识肃王,肃王便含含糊糊地说,南北学风迥异,士子素质参差不齐,自然在科举上的表现也会有所差别。
不过他并不在意,对他来说,这场考试讲究的就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结果,只有光明磊落,才能让天下读书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