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酒的两天里,史寥龙算是见识到了村里人的“纯朴”。</P>
不管是麦家的亲戚还是邻里街坊们没人懂“男不问收入,女不问年龄”这个道理。</P>
各种人都爱问史寥龙:</P>
“你在大江城是做什么工作的?”</P>
“你每个月的工资有多少?”</P>
“你的房子是不是要还房贷?”</P>
“你的工资高还是你老婆的工资高?”</P>
“你的爸妈有没有退休金?”</P>
面对这些直来直去很“纯朴”的问题,史寥龙统统回以:</P>
“我就是一个打工的。”</P>
“工资够养家糊口。”</P>
“房子每月还贷。”</P>
“老婆和我的钱都是家里的钱,不分高低,不分里外。”</P>
问话的这些人没问出答案就开始说到自己在外打工的子女,大家的说法都有一个共性:子女们在外工作轻松,挣钱容易,有车子,有房子。</P>
史寥龙对此呵呵一笑,统统恭维他们儿女有本事,他们有福气!</P>
拱门气球充挂了两天,流水席摆了两天,麦家娶媳妇的仪式也算正式落幕。</P>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亲戚们两天后各忙各的事,捧场的街坊们也各回各的屋。</P>
流言蜚语是不可避免的,城里都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农村。</P>
对于麦家的婚事在街坊们茶余饭后的消遣都公认有两大笑点,三大亮点。</P>
笑点一:麦家的媳妇是提前怀了孩子。媳妇的亲妈坐在轮椅上吃喝拉撒。</P>
笑点二:媳妇家的人一来就给麦家一个下马威,搞得麦家下不了台。</P>
亮点一:麦家的女婿提钱救场,幸好麦家有个懂事的女婿。</P>
亮点二:麦家的儿子麦红超能说会道,以后说不定能当个大官。</P>
亮点三:麦家的一位亲戚红包给的一万,鸡蛋钱是一张月子中心的发票。这十里八乡能有这样出手阔气的亲戚没有几个。</P>
总而言之,村里人对麦家这次的喜宴在背后的评价是:开始有些窝囊,之后有点风光!</P>
但大家都不知道朱哥嫖娼未遂被抓的事,不过纸包不住火,这事就算史寥龙夫妻守口如瓶,也会很快从镇上传到村里,不过“丑闻”刮来之时朱家人早撤了。</P>
老丈人的1916已经抽完散尽,五粮液喝得还剩最后半瓶,这是老丈人这辈子过得最奢侈的几天。</P>
丈母娘也总算搞清楚了女婿史寥龙钱从何来的真正原因。</P>
宴席的最后一天,大舅喝得有点高,私下丈母娘竟找到大舅,无脑地希望儿子麦红超能去大舅的公司享受他姐那样的工资待遇。</P>
大舅根本不提麦红超的事,反而对丈母娘说:“你活了大半辈子都还没活明白,我都替你着急。你眼睛要会看事,脑袋要会想事。你要让你女儿把女婿给盯紧了,真正有本事,会挣钱的不是你女婿,而是围在你女婿身边的女人。”</P>
以丈母娘的智商还是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P>
大舅说得再直白点:“你以前说女婿带了个狐狸精回来了,我告诉你,这女人虽不是狐狸,但已经成精了。”</P>
慢几拍的丈母娘有所悟,立即像听鬼故事一样地被吓到。</P>
两人的谈话很避讳,但还是被朱哥捡个耳朵听到了。基于史寥龙帮过朱哥,所以朱哥打抱不平地插嘴说了句:“在我们老家那里,但凡遇到贵人都是祖上积德,你们这里把贵人当妖精,真是搞笑!”</P>
丈母娘和大舅同时看向朱哥。</P>
朱哥对大舅说:“你是当老板的,怎么可以用老板的身份对一个草根降维讽刺,你应该清楚能够拉拢贵人帮自己挣钱就是大本事。”</P>
大舅尴尬一笑,心里承认这话确实有点道理。</P>
宴席结束的一天后朱家人留下待产的朱莎莎离开。临走时朱莎莎蹲在坐轮椅的亲妈怀里流泪。半身不遂的老太太抚着朱莎莎的头发先是痴笑,又喃喃说:咱们女儿大了,嫁人了!</P>
朱哥拉着麦红超详谈小会,大概是说要好好待自己的妹妹,如果犯了原则性错误他会杀回来算账!</P>
麦红超信誓旦旦地答应,又好像信口雌黄地敷衍。</P>
朱家人走后的第二天史寥龙也和麦莹莹启程回大江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