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一进家门,果然看到挺着大肚子的朱莎莎躺平在沙发上看电视。朱莎莎的双脚搁在麦红超的两腿上,麦红超戴着口罩,拿着甲剪正在给她剪脚指甲。</P>
茶几上摆着葡萄、切好的哈密瓜和菠萝蜜。</P>
朱莎莎见麦莹莹回来倍显亲热地:“姐,吃水果。”</P>
麦红超见姐回来想立即推开老婆的脚,哪知朱莎莎在脚上使力,拒不挪开地:“你继续,哪有做事只做一半的道理。”</P>
麦红超抗议道:“老子快被你的臭脚熏死了,要不是看孩子份上剪刀早换成菜刀了!”</P>
朱莎莎打趣地:“大男子主义,心疼老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P>
说着竟有意把脚伸到麦红超脸上。麦红超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跳起身来,当着麦莹莹取下口罩做了个夸张的呕吐动作,逗得朱莎莎呵呵发笑。</P>
麦莹莹没心情看着两人调情,问小弟:“来大江城了怎么没事先跟我说?”</P>
麦红超去洗脸台按压洗手液揉搓两下,扭开龙头冲手,说:“想给你个惊喜嘛。对了,哥没跟你说我这边有大动静的事吧?”</P>
“你哥没讲,但老妈电话里告诉我你出钱整老家的房子,还要在这里买房子,你哪来的钱?”</P>
朱莎莎自豪满满地:“房子已经谈妥了,明天和房东办手续,就在隔壁,隔壁的租户今天上午就搬走了。”</P>
麦莹莹一愣,问小弟:“是严洛仪住的房子?”</P>
麦红超甩甩湿润的两手,又一抹头发神气十足地:“那是当然,远亲不如近邻,近邻不如挨家挨户的亲姐!”</P>
“你是不是接触过一位叫伊斯奇的人?”</P>
麦红超调侃地:“怎么你和哥的反应一个样,你们患夫妻病了。早上哥问我有没有接触一个叫易元强的人,在你这里又换成伊斯奇了!”</P>
朱莎莎已经在沙发上坐正身子,又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撑着沙发垫起身兴奋地插嘴:“姐,你也认识这个人?他帅吧,反正我是觉得伊斯奇长得超级帅!”</P>
麦红超醋意浓浓地:“看吧,一孕傻三年,自从怀了麦家的种就整天当饭桶,犯花痴,除了我看谁都觉得帅!”</P>
麦莹莹让朱莎莎继续看电视,继续吃水果,把小弟拉到书房里关起门来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P>
麦红超的样子懒懒散散,不过在亲姐面前也不藏着掖着了。</P>
小弟结婚在老家办酒的时候大舅曾把一张月子中心的发票包信封里当成鸡蛋钱送给他。</P>
发票的数额是三万,一家人打算朱莎莎在老家养胎待产,临盆期到了就去县医院生孩子,然后入住月子中心不麻烦家里人。</P>
上个月初麦红超带着老妈子去了一趟县里的月子中心实地观摩,那种星级气派的硬件和系统化的服务管理无一不颠覆老妈子的眼界。</P>
所以老妈子回村里逢人就说儿媳妇生完孩子要去住比皇宫还气派的大院子,还有有专人照顾儿媳妇和娃,生活跟过去的皇帝一样,而且重点强调费用是三万!</P>
刚开始同村的人都还挺羡慕的,说他们麦家好福气。</P>
可老妈子每天晚上睡一觉,第二天大脑的记忆就像被刷新了一次,逢人讲话不到十句就拿月子中心说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自家媳妇做月子住的地方是一个月三万块!</P>
听的人由最先的羡慕变为了妒忌,妒忌转化成了厌烦,厌烦演变成了嫌弃,由嫌弃派生出了是非。</P>
所以每当新一轮的太阳升起,老妈子的记忆被“刷新”后,逢人时十里八乡的街坊都像私下商量好一样,讲话不超十句就主动把月子中心搬出来往老妈子脸上抹金。</P>
老妈子笑得合不拢嘴,替人家把话先说出来地:</P>
“我们家有个在大江城当老板的亲戚宋九生,有个在大江城会挣钱的女婿史寥龙,有个以后能挣更大钱的儿子麦红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