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溪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掌心迅速一翻,禁器虚影缓缓浮现在了掌心上空。</P>
众人目光落在那抹禁器虚影上,感觉自己的灵魂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P>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蔓延至四肢百骸。</P>
玄溪笑得一脸疯狂,目光直直地盯着一脸怒气的太子羽凌。</P>
“羽凌,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是选我当太子妃,还是选她。</P>
选我,一切相安无事。</P>
选她,我们一起死,再拉几个人一起陪葬。”</P>
玄溪微微歪着头,神色癫狂,语气森冷地问着羽凌。</P>
那双向来满是算计的眸子里此刻带着一抹挑衅与浓烈的破罐子破摔的杀意。</P>
羽凌看着玄溪这副满脸杀意、一身癫狂的模样。</P>
听着耳畔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和对他的指指点点,那视线里的鄙夷嘲讽,话语里流露出的轻蔑惊讶。</P>
感受着身侧的凤族公主凤伊打量着他时失望透顶、不可置信的视线。</P>
还有高堂之上目光冷冽淡漠又夹杂着浓浓的怒意般看着他一言不发的父帝。</P>
还有母后那满脸愤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强势阴冷的姿态。</P>
这一切的一切,简直令他怒火中烧,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势不可挡地窜出,简直快要将他灼烧殆尽。</P>
他实在没想到一个低微下贱的婢子居然敢扰乱他的大婚,并且若有若无地挑破他俩之间的关系。</P>
“你找死!</P>
不过一个低微下贱的腌臜婢子罢了!</P>
谁给你的勇气,觉得你配得上太子妃之位?</P>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蠢货!你配吗?!</P>
你……”</P>
羽凌双目瞪圆,咬牙切齿地向玄溪怒吼着,额头间青筋迸现。</P>
可他话还没说完,玄溪却直接狂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P>
待笑够了,一脸嘲讽又哀伤地看向羽凌。</P>
“腌臜下贱?</P>
尊贵的太子殿下,您现在觉得我腌臜下贱了?”</P>
羽凌听着这话,意识到不好,本想阻止玄溪继续说下去。</P>
只可惜玄溪话已出口,根本不给他阻止的机会。</P>
将他的里子面子全都撕了下来,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并毫不留情地踩了几脚。</P>
“太子殿下,您说奴婢腌臜下贱?说奴婢心比天高命比纸薄?</P>
那腌臜下贱的奴婢问问您。</P>
这一千多年来,日日夜夜与奴婢这个腌臜下贱的蠢货耳鬓摩斯、行鱼水之欢、缠绵悱恻的人是谁啊?</P>
太子殿下,既然您觉得奴婢腌臜下贱,那您这个碰了奴婢千千次万万次的高贵的太子殿下呢?</P>
哈哈哈,真是好笑,哈哈哈……”</P>
玄溪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P>
笑声里有嘲讽,有疯狂,却也带着些许凄凉。</P>
这一千多年来,虽她将成为太子妃当作了人生目标。</P>
可太子殿下在床畔对她始终如一日的温柔与宠爱,又岂能让她不眷恋、不动心?</P>
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P>
羽凌从天后手中救下了她,给了她成功接近他的机会。</P>
羽凌对她的千年如一日的喜爱,给了她可以成为太子妃的希冀。</P>
对她自始至终的温柔以待,让她一颗心渐渐落在了她身上。</P>
等她意识到羽凌自始至终其实都无意立她为太子妃,亦无意给她名分的时候,她早已回不了头。</P>
要么,成为太子妃,高高在上,享尽王权富贵。</P>
要么,成为禁器的养料,世间再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