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辰微微掀起车帘,外面传来人们一声声的问话,虽然也许还很少,但人们已经开始期盼明日的情景。
期待明日神仙打架,到底还会发生什么奇迹。
而他也无比期盼。
期盼着明的到来。
……
……
然而这个夜晚远比许多人想象的要漫长。
就在南楚民众挤在路边,为女子参加马球赛这个惊饶消息而争相议论之时,无人注意到夜色中,有一只和夜色融为一体的漆黑鸽子消失在夜空郑
“马球啊……”
千里之外,前秦贵阳城内,千金阁顶楼,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看完手上的消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兄妹俩兴趣还挺一致的。”
“话不能这么,”坐在他身边的白发老头摇晃着脑袋,“陛下喜欢马球那就只是看看,他没那胆量往球场上跑。”
“他这胆量,输他祖父百倍有余,”黑衣男子一声嗤笑,“怪不得嬴氏要亡。”
“嬴氏亡是迟早的事,”白发老头摸着胡子,“但就是有些人,心不死,想各种法子要为其续命。”
“看垂死之人找法子,倒也是挺有意思不是吗?”黑衣男子闻言笑起来,“嬴家儿最近在宫里看人打马球,看来是想和他的那位未来王后找找谈资嘛。”
听到“王后”那两个字,白发老头的胡子抖动了几下,随后浑浊的老眼闪动着看向黑衣男人。
“老夫还没,大人这都已经得到了消息,这让老夫实在是无地自容啊。”
“哪里,不过是阿郎最近听到了一些风声,我看着像是那嬴氏儿会做的事,看来是真的了?”黑衣人随意地道。
“自然是真的。”
“毕竟以陛下的阅历,他也就只能想到这些法子,”白发老头吃吃笑起来,“陛下一直以为只要将公主嫁给南楚,南楚就会对他言听计从,再不济春华君也会和公主如胶似漆,当他好妹婿。”
“没想到公主是送了,但南楚那边还是对他不冷不热,国师连婚礼都没出来主持,”白发老头嗤笑道,“陛下心里着急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这次自己亲自出马找新的盟友,”黑衣人哈哈笑起来,“本以为他只会推妹妹出去,却没想到是我冤枉他了。”
“关键时刻不惜自己献身,那位也算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王了,”黑衣人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不知道嬴帝在地下知道自己的孙子用这种手段把主意打到北方,会不会再活过来。”
“不对,”男人掩嘴继续笑,“那人不用活过来也能知道。”
“大人看来今日兴致很高啊,”面对大笑不止的黑衣人,白发老者只得干干陪笑。
“不过一码归一码,”黑衣人嘴角笑意忽然一收,“既然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另一桩婚事,看来他送出去的那位妹妹,他是没心思再管了。”
“陛下一次只热衷一件事,”白发老者道,“至于那位公主……”
“恐怕嬴晗日都没想到,他那个妹妹能整出这么多事来,”黑衣人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跪在地上身着软甲的将军。
“听阿夜那边死了个探子?”
“是早年间插进去一个间谍,虽然作用不,但境界太低,”跪在地上的男壤,“主子知道他迟早要死,本想最后用他一次,却没想到那人那么不中用,没启用多久就被找到了。”
“是吗?那的确是该死,”黑衣男人摇晃着杯中酒液。
“但就算要死,也轮不到别人来下手。”男人看向白发老者,“既然嬴晗日管不了,那南楚那边,自然有人要帮他分忧。”
“也该好好管管了。”
白衣老者浑身一震,但下一刻他托着下巴眯眼笑起来道,“听南楚那边,也有人想管。”
“老夫倒是会来看看,到底谁管了谁。”
“是吗,那倒也精彩,”黑衣男人站在高阁顶楼,俯视着满地灯火。
“马球赛么?”他微笑着开口。
“看来倒是会很热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