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嬴抱月打断身边伤春悲秋的少年们,“副主考的人选出来了。”
新的卷轴滚滚而下,少年们顿时振奋精神抬起头。
下一刻看着卷轴上第一个人名瞪大眼睛。
“九渊先生!”
台下有东吴的少年们欢叫道。
“原来是象山翁。”赵光看着卷轴上的人名神情复杂道。
“象山翁?”嬴抱月注视着卷轴蹙眉问道。
卷轴上第一行写着第一位副主考的名号。
东吴御祷省从二品仙官,寒山学士,王九渊。
好像有那么点印象的人名。
那么应该是曾经是在秦帝国时期,新年去贵阳御祷省觐见过的仙官。
当年新年大朝会,诸侯王会带世子和封地三品以上的官员进京朝拜,诸侯王和朝廷官员去朝拜自然是朝拜天子,但随诸侯进京的仙官们会去阿房宫御祷省朝拜人神。
她当年站在师父身边随伺,看着一茬一茬的官员上前又退下,饶是她记忆非同常人,也不可能记住所有人。
但既然能随诸侯王进京,就不是一般的仙官。
从二品么?
仙官的品阶和修行者的境界息息相关,总共十品。但到了三品以上就不光是看境界也看功绩了,毕竟如果只看境界就没人能升上一品。
从二品可以说相当高了。
如果嬴抱月没记错,当初南楚初阶大典主考梦阳先生只是三品仙官。
“你不认识他?”赵光惊道,“象山翁可是梦阳先生当年在稷下学宫的同窗!”
说实话她一开始连李梦阳都不怎么认识
嬴抱月无言以对,但姬嘉树陈子楚等人听闻都纷纷睁大眼睛,“原来这位就是梦阳先生的那位同窗?”
好吧,好像真的是很有名。
“王九渊先生自号象山翁,在年轻的时候曾去稷下学宫读书,”赵光道,“稷下学宫当年的老祭酒是他和梦阳先生的师父,据说当年本来九渊先生更讨其师欢心,后来却惹怒了师父被赶出师门,于是祭酒之位才落到了梦阳先生身上。”
当然这是东吴流传的版本,南楚那边关于这段往事大多不是这么传说。
毕竟一个东吴人如果当了稷下学宫的祭酒,南楚修行者的脸往哪里搁。
姬嘉树等人也听说过这段往事,当然南楚版本说的是梦阳先生后来居上学业更出众,于是才继承了祭酒之位。
“话说这位九渊先生到底哪里惹怒了师父啊?”归辰在一边好奇问道。
“放弃了火法改学水法了吧,”嬴抱月在一边冷不防道。
“唉?”周围少年们一惊,却没想到赵光再次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这段往事他还是费劲心思才打听出来的,这人不是刚刚连王九渊都不认识的吗?
“我猜的,”嬴抱月道,“你不是说他和梦阳先生一个师父么?如果我没记错,梦阳先生是位火法者。”
但这位王九渊能在东吴御祷省内立足并一路爬到从二品,那应该是水法者。
火法者和水法者有同一个师父,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此人曾经是火法者,但之后不知是什么原因,成为了水法者。
嬴抱月默然。
某种意义上,和她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