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看了他一眼,“什么怎么回事?”
“你别装傻,”姬嘉树冷哼了一声,“以前一旦抱月提起淳于夜,你可是比我还要激动,怎么这次一言不发?”
不仅是一言不发,他甚至觉得李稷在故意避开和嬴抱月交谈。
“该说的你不是都说了么?我还能说些什么?”
李稷淡淡开口,不等姬嘉树反驳,他正色道,“不提这些了,我有正事要和你商量。”
姬嘉树将到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意外地看着李稷,“什么事?”
“去西戎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李稷在桌边坐下,“就在后天。”
“后天?”
姬嘉树吃了一惊,不由得瞪大双眼道,“等等,我们不是和抱月说好了等她联系后再去吗?”
“嗯,之前的确是这么说好的,”李稷平静道,“但我决定反悔。”
“李稷,难道你……”
姬嘉树愕然看着他,下一刻猛地看向窗外的树叶,“你不会不打算告诉她吧?”
他忽然明白了李稷之前为什么不敢和嬴抱月多说话了,这分明是因为直接打算阳奉阴违,怕表露出心虚吧?
“嗯,”李稷简单地点了点头,“我不准备告诉抱月。”
“那你……”
姬嘉树看着李稷的目光,觉得他有点陌生。
“此事是我一人的独断专行,”李稷瞥了他一眼,“总之赵光会和我走,你和其他人可以考虑一天,再决定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走……”
姬嘉树皱紧眉头,“怎么走?我们连出长城的路线都还没调查好呢!”
总不能李稷说后天走就后天走吧?
“需要伪装的身份和出长城的路线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李稷从怀中掏出一叠信笺,“这是你们每个人的通关文书,还有证明身份的护身牌。”
“你从哪拿到的?光华弄的么?”
姬嘉树打开那些信笺,在看到信笺上的文字时,他瞳孔微微收缩。
这些绝不是耶律华弄到的。
“一个朋友给的,”李稷平静道,“具体的来源我不便多说。”
姬嘉树拿着这些信笺抬起头,他指向上面写着的一个日期,“你急着出发,是为了赶这个日子?”
“没错,”李稷轻声道,“我们要在日期前赶到白狼王庭。”
“昭华,你这一招实在是……”
想起刚刚嬴抱月说的那些话,姬嘉树望着李稷的目光变得极为复杂。
“你真的一点都不打算告诉她?”
用这个法子,到时候就算他们顺利到达了西戎,嬴抱月又会怎么想?
“如果告诉她,她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来,”李稷淡淡道。
“我知道你把她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凝视着姬嘉树的眼睛,“所以春华,即便你不打算和我一起走,也不会泄露我的计划吧?”
“这……”
姬嘉树一时语塞。
从保护嬴抱月的角度来说,不告诉她的确是最好的。
但他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次的事是我一人的独断专行,”李稷拿起桌上的信笺,淡淡道,“抱月之后如果怪罪,我自然一人承担。”
哪怕被她厌恶,他也做好了准备。
姬嘉树定定看着他。
“不,”他站起身,淡淡道,“既然同意你的做法,我们就都是共犯。”
李稷一怔。
姬嘉树从他手中拿过一封信笺,“既然你都安排好了,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我相信你。”
“春华?”
“我可不允许你先于我出现在抱月的面前,”姬嘉树轻笑了一声,瞥了李稷一眼,“你想得美。”
李稷苦笑,“可我这法子……”